他們如何不懂,現在越是熱情,後麵就越是要命。
一場酒宴,幾人明麵上推杯換盞氣氛高漲,卻也不影響他們心裡頭各懷鬼胎,隨著時間過去酒宴散去,便有吏員引領伯固尉仇台兩人各自下榻休息。
至少尉仇台和伯固各自都打定了主意,如果玄夏要求太過分的事情,那自己說什麼也不能答應,就算明天的演武再厲害,那也不行。
然而許辰隻是搖搖頭,卻並未急著作答,而是笑道:“兩位能來便是最大的心意,今日宴會你我隻做談笑,不說其他,待明日我玄夏戰士演武之後,本座再與二位詳談正事。”
他們不是傻子,當然知道為什麼要在演武之後談事情,自然是玄夏想著演武好恐嚇一番,事情也就好談了,隻是這樣未免讓他們有些不愉。
若不是此前玄夏與兩國的締約合作一直都十分愉快友好,而且有過一次順利的三人會麵,他們還真不太敢答應來到這裡。
許辰卻依然留在堂中,隨著宴席陸續撤下,這裡煥然一新。
聽聞此言,伯固和尉仇台相視一眼,便也隻能作罷,但這也讓他們的心提了起來。
雖然來之前早就知道玄夏的不同,但麵對許辰稱呼國相的時候,他們還是覺得彆扭。
沮授悄然出現在許辰一側,隨後把一本東西呈在許辰麵前:“屬下已經把所有條文做了最後的修訂,主公審閱無誤之後,明日便可依此而定,隻要此事商定,我玄夏或許可定塞外數十年之安定!”
這也是他們兩人為之羨慕的事情,即便是大漢的邊緣之地,這裡的物產財富依然是域外小國難以比擬的,相比較之下,不論扶餘還是高句麗,都隻不過是貧瘠的蠻荒之地而已。
伯固飲下一杯之後,沉吟一番便是如此說道。
許辰開懷大笑,一邊邀兩人入正堂,一邊道:“玄夏能有今日局麵,也不少扶餘高句麗的幫助,若非你我三國聯軍穩定後方,何來眼下安穩富足之景象。”
進入正堂之後,裡麵已經擺滿了酒水果食,豐盛但不奢靡,精致富有誠意。
這沒有君主的國度,實在是奇異,若是正常來說,眼前這個年輕人不應該是什麼國相,而應該是皇帝或者國王才對。
繁茂隻是表現,實際上背後意味著的物產豐富才是真正重要的東西。
甚至於,以玄夏的實力,尉仇台和伯固都要低下一頭才對。
其實身為國主遠赴他處很有風險,誰也難保去了之後會發生什麼。
以國家相處而言,其實在官署接待稍顯寒酸了些,不過玄夏沒有王宮,雖然現在朝廷已經打算修建政事院,但還需要時日才能完成,便也隻能如此委屈一下。
再見許辰,依然還是曾經那年少風華的模樣,隻是曾經的黃巾教主,如今已經開創事業建立國度,成為一國之相,執掌一方社稷。
玄夏招待兩人的熱情固然讓他們感動,但是雙方背地裡的較勁那也沒有絲毫放鬆。
在高麗和扶餘的城池裡,市隻不過是一小塊區域,以供百姓商人在其中交易,如這般規模的街市,還是他們頭一次見。
雖然現在因為自己的到訪,這裡的商業活動都暫停下來,但他們可以想象平時這裡該多麼繁茂。
隨著與許辰一陣的推杯換盞,兩人也適時轉換話題,試探起許辰的口風來。
既然如此,他們倒也不急了,還真想看看玄夏能有什麼把戲。
許辰聞言,笑了笑:“他們會答應的,這對他們不是壞事。”
猶豫一下之後,他再度意味深長補上一句:“至少暫時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