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玄夏的確繁華,但為什麼學生們全都是這般窮酸,他們的士族子弟呢?”有人發出了靈魂拷問,這是從草原部落而來的權貴子弟,對玄夏的了解很是有限。
衛宮卻知道其中緣由,隻淡淡道:“下節課是咱們的教義課,這是大學的必修課程,上完之後你就知道為什麼了。”
有人也是聽聞過自然教的名頭,跟著就感歎起來:“還好玄夏隻是設立聯盟,不然若是直接對外征伐,以他們的教義來說,咱們這些人恐怕日子都不好過。”
有人則是搖頭道:“你把玄夏想的太厲害了,真以為那麼好打啊,你信不信他隻要對外部擴張,先不說能不能踏平塞外,就算可以那也是以十年二十年計的事情,哪兒有聯盟這樣化敵為友來的輕鬆,這玄夏可聰明的緊。”
“是啊。”有人深以為然的附和起來:“人家玄夏那是華夏分支,盯著的也是中原大地,咱們塞外這貧瘠之地根本就是人家看不上的地方,相比之下,中原神州才是真正的富庶之地。”
幾人你一言我一語,倒是聊得火熱,但很快也就沒了興致。
說到底他們隻是些交互生而已,還是更加關心眼下自己的事情,一想到隨後還要和那些“窮酸”擠在一起聽課,他們就難受的厲害。
衛宮回頭看了一眼,學舍之中的窮酸學生們,依然在圍著那窮酸老師,這讓他無奈的歎了口氣。
“來華夏之國留學固然不錯,但為什麼要我學這些低賤技藝,什麼畜力水力亂七八糟的玩意兒,當真是有辱斯文,難道以後讓吾回去修建水車嗎,可笑!”
“確實難受,若是能學習經史子集就好了,但我看學宮科目,多是醫農匠術種種賤類之事,實在是不能理解。”
幾人又是談論起來,然而這還不是最讓他們難受的事情。
卻見衛宮搖了搖頭:“這算什麼,學宮紀律嚴格,雖然我們各自都是顯貴出身,但在這裡隻能老老實實聽從學校教習安排,不得有絲毫逾越,否則就要遭到嚴懲,以後的日子難過咯。”
“什麼,竟有此事!”有人一下坐不住了,瞪大眼睛一臉的不可置信:“我家騙我來的時候,可沒有說過這些,不行,我必須得回去!”
衛宮嗤笑一聲:“回去?我們來到玄夏,你以為誰能給咱們做主,我們能做的就隻能是老老實實修學完畢然後回家而已。”
眾人頓時一陣哀嚎,隻覺得生無可戀。
然而這也不是結束,隻見衛宮再度補上一句:“還有,彆以為和窮酸們上課就是最痛苦的事情了,今天學校將為所有學生分配數人一間的居所,我們雖然是交互生,也要和一般學生混在一起隨機分配。”
其餘人臉色驚恐:“那豈不是說,我們不僅要和窮酸們一起上課學習,還得一起睡覺歇息朝夕相處.”
他們麵麵相覷,都是有一種逃離學宮的衝動,這和他們來時幻想的留學生活完全不同。
然而逃離注定是他們的奢望,第一日的教學結束之後,他們這些留學生還來不及為自然教教義的內容而震驚,馬上迎接他們的,就是痛苦的居所分配。
衛宮當然也不例外,當他從學校拿到屬於自己的號牌,一路找到宿舍,看到裡麵已經有一個窮酸正在收拾床鋪的時候,他的臉一下就變得痛苦起來。
他知道,接下來幾年的生涯,將是自己難以避免的悲慘生涯。
明明是高句麗的王族子弟,卻要忍受學習之苦,乃至淪落到與這樣的窮酸朝夕而處,這是何等淒慘。
那窮酸的家夥卻是個憨厚少年,從他黝黑的皮膚就明顯看的出來,這是個農家出身的普通庶民。
衛宮走進來的時候,少年便是停下動作,憨笑著打招呼起來:“同學也是這間?那看來咱們以後就是舍友了,俺叫周良,學的農科,你呢?”
衛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