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草原安定,馬上還有聯盟諸成員朝貢帶來的巨大貿易,這更是巨大的商品需求。
你隻需要把工場開起來,那就一定賺錢,而且隨著玄夏的擴張腳步,未來很久這種情況都不會變。”
荀諶有些愣神:“這麼簡單?”
沮授道:“就這麼簡單,玄夏對工商的支持前所未有,主公對現在的工業規模仍不滿意,最近甚至在考慮讓錢莊麵向民間發放工商貸款,以扶持小商人和有創業意願的百姓,這是當下玄夏的一股強風,隻要順應為之,自能乘風而起。”
如此,荀諶也就沒有其他疑問了,點了點頭之後便不再多說。
沮授見狀,心知對方大約能在玄夏安定下來,如此也不枉自己苦口婆心一番勸導。
兩人一路行走,所見皆是大大小小的工場,正當下工的時辰,不久之後就有數不清的工人放工出來,他們成群結隊有說有笑,場麵異常的平靜安定。
沮授早有介紹,這裡便是薊縣的一處工業區域,聚集了大量的工場,在這裡工作的工人有足足數千之眾。
而這樣的工業區域,在薊縣便有幾處,其餘的郡縣也各有設立,整?玄夏完全從事工業的人口如今已經有近乎十萬之眾。
這些工人人口的主業已經從農業變成工場生產,隻有最為忙碌的搶收時候,工人才會回家應付農事。
如今的工場完全可以給工人帶去穩定的生計,某種程度上這比看天吃飯的農業還要更加令人安心。
十萬的數量在如今玄夏數百萬人的總人口當中或許不算什麼,但在這個時代,已經是極為可怕的規模。
玄夏確實是不一樣的,主公或許真的走出一條明路來了.
這紛爭亂世,荀諶也難以預言究竟誰才會笑到最後,他隻能在心裡祈禱新聖能夠戰勝舊王,新秩序將替代舊的世界。
“今日無事,恰逢學宮公開表演戲劇,不如你我同去一看?”沮授虛引相邀。
荀諶怔了怔,隨後有些猶豫道:“此戲劇在下有所耳聞,多是迎合教義而批判士族豪強,你我本就地位尷尬,何故還要自己湊去討個沒趣?”
沮授卻是不以為然,搖了搖頭之後,他道:“他們批判的是士族,與我沮授何乾?”
荀諶聞言一時愕然,但隨後卻也明白沮授深意了。
如今的玄夏哪裡還有什麼士族,沮授的士族身份已經過去,如今的沮授隻不過就是給許辰打工的尋常人而已,若是算上如今家業,也頂多就是個商人罷了。
這也讓荀諶不由醒悟過來,是啊,都已經來到玄夏了,又何必執迷於以往的身份不肯放下呢。
苦笑一聲之後,他點了點頭,也是伸手前引:“敢不從之,公與先請。”
兩人一路並行,好一會兒之後,終於是到了地方,隻不過等他們來了之後,卻為眼前的場麵而咋舌,學宮門口早已經被圍的水泄不通。
城中百姓早就聽聞公演消息,如何能等彆人,都是早早就來占著位置。
好在戲台是高高搭起的木台,即便人多,也不至於因為遮擋視線而不能觀看。
荀諶沮授兩人相視一眼,都是無奈的笑了笑。
百姓平日苦於生計,這種表演已經是為數不多可供他們娛樂的事情了,更何況這還是學宮遵從大天師的命令弄出來的戲劇,那自然是沒人願意錯過,
隻是這對荀諶和沮授而言就比較難受了,隔著老遠他們沒有什麼好的觀看條件,隻能這麼將就著。
並沒有讓人久等,不多久便有學生演員上台,一番聲明之後,表演也就開始了。
然後一個農家女子被地方豪強所逼,最後家破人亡,隻能苟活於山野白了頭發的淒苦故事便被展現了出來。
如此演到最後的時候,即便事先有學生聲明,但百姓們在看入了迷之後,依然感同身受對黃老爺十分憤慨,許多人竟是喊打喊殺起來,直把上麵扮演黃老爺的演員嚇得心驚膽戰。
好在最終秩序還是維持住了,戲劇也完好的表演到了最後,這也引得全場觀眾的歡呼和讚揚。
倒是荀諶和沮授,雖然事先有一番自我安慰,但這時候也難免心情複雜。
百姓對士族和豪強的態度,還是比他們想象的更加水火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