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紙念完,老漢心滿意足的告辭離開,兩姐妹相視一眼,都是笑了笑,鄉下生活苦悶,能看看報紙倒也算是一種排解。
蔡貞姬頗覺有趣的出聲道:“沒想到那玄夏國相雄才偉略,居然也能作出如此柔情的話本,倒是奇事。”
她們對許辰其實並非完全陌生,甚至還十分印象深刻。
當初兩姐妹被管亥抓去本以為要遭到淩辱,最後卻被彆人輕輕放過,而那個人正是今日的玄夏國相許辰,這種經曆她們自然記得清楚。
正因為此事,她們對許辰才有相當的好感,這由許辰創作的話本,也就引起了她們很大的興趣。
蔡文姬卻比妹妹更加聰慧許多,聞言隻是笑了笑:“此事並非那麼簡單,國相雖然年輕,但做事必有深意,這《梁祝》並不隻是簡單的描繪男女情感之美好。”
蔡貞姬卻疑惑起來:“難道還能有什麼其他說法?”
蔡文姬搖了搖頭,無奈的歎了口氣:“你能明白《銀發女》在表達什麼,為什麼不明白《梁祝》在表達什麼。”
蔡貞姬聞言若有所思,但一時還是不能想明白。
蔡文姬把她帶入屋裡,點了點桌上擺放著的自然經,笑道:“他一向都宣揚人人平等基本權利,梁祝實則是讚揚女子反抗壓迫追求自我的故事,此中道理,你我其實最該明白的。”
經此一解釋,蔡貞姬恍然大悟,再一回想梁祝的情節,她頓時明白這話本的深意。
而醒悟過來之後,她立刻也就對這個故事有了感同身受之感,因為她們自身就是活生生的例子,某種程度上她們兩姐妹就是祝英台,隻不過是她們順從了既定的命運而已。
兩姐妹的婚配,皆是蔡邕安排好的士族聯姻,其中完全沒有她們本身的意誌。
雖然她們的婚姻不算多麼淒苦,但也談不上多麼快樂,隻不過是她們沒有自己的梁山伯,這才能平靜的接受而已。
蔡文姬感歎道:“在這裡,女子也可讀書工作,為了實現這些,玄夏甚至確立了相應的條文律令,他不僅在解救天下窮苦百姓,也在解救天下女子的命運”
蔡貞姬聞言,也是心有同感,隻是她同時也感覺到,蔡文姬的情緒似乎有些微妙。
兩姐妹心意相通,敏銳的直覺頓時讓她有了一個猜測。
若是女子追求自我的話,以姐姐的才華,究竟什麼樣的人,才能讓她青眼相加呢
蔡文姬很快也察覺到了氣氛的微妙,回過神後立刻就岔開了話題。
隻見她取來紙筆,在上麵記下一個地址:“我看報紙上有征稿之告示,一旦被采納便可獲得稿費,我或許可以一試,不論是文章詩詞我皆可應付,若是能行的話,倒是能給我們掙來一些錢財。”
蔡貞姬一聽,也是眼睛一亮:“以姐姐的才華,此事定然可行!”
兩姐妹有了主意,也就閒不太住了,等到蔡伯回來,他們就是一番商量。
隨後幾日蔡文姬便在蔡伯的陪同之下,拿著一篇作品去往縣城投稿,而這作品正是自己前些時日所作的《悲憤詩》。
此事也隻是初作嘗試,蔡文姬便拿已有的作品試試,若是可行的話,往後便可寫些新作品,不論是時事還是政論,蔡文姬都自信不輸於彆人。
在這方麵士族出身確實具備相當的優勢,遑論她本就是名滿天下的大漢第一才女。
此行過來,倒也是蔡文姬初次來到薊縣,這裡實際上就是玄夏的都城,他們此行也算是“進京”了,難免也要好好看看玄夏京城的風采。
以前這裡隻是一?小縣城,但是隨著人口的不斷充實,慢慢的這裡也就變得繁華起來。
還未及進城,蔡文姬和蔡伯就看到到處都是排成長隊的車馬商隊,一路前去,可見牛車馬車之上都載滿了貨物,商隊如此延伸出去,竟是看不到儘頭。
商業繁華至此,即便是蔡文姬和蔡伯,都為之咋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