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什麼事情,他們都是父母啊!
即便是父母做了罪大惡極的事情,女子該做的也不是大義滅親,而是為父母隱瞞遮掩,這才是真正符合至孝的宗旨!
如今父母隻是要女兒嫁個人而已,這有什麼錯嗎?
什麼,不願意?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子女膽敢違抗,這本身就是極大的錯,現在竟然還敢狀告父母反咬一口,這豈不是倒反天罡!
在周圍百姓眼裡,這就是大逆不道,便是把女兒拉去沉塘也絲毫不過分。
也就是蔡文姬不是當事人,不然的話看周圍百姓那激憤的模樣,說不定真要衝上來拳打腳踢了,這已經是引起公憤的事情。
不過蔡文姬對這些壓力卻完全不在乎,從決定做這件事的時候,她就做好了心理準備。
“還請官府受理!”蔡文姬見吏員久久未動,眉頭頓時皺了起來:“告親不受那是大漢官府才做的事情,難道玄夏官府也要如大漢一般?”
“這”吏員被這句話一刺激,最終咬了咬牙:“你隨我進去,此事需縣令親自定奪。”
蔡文姬聞言,便點了點頭,隻是情緒卻也緊了幾分。
即便是這個小小吏員也明白此案一旦受理影響會多麼巨大,她不知道這縣令是否願意去承擔這個風險。
在吏員的帶領之下,很快蔡文姬就見到了薊縣縣令,這縣令令人意外的年輕。
她不知道的是,薊縣的縣令同時也是廣陽郡守,而此人正是玄夏頂層的幾號人物之一的陸平。
當小吏向陸平稟明了情況,並且把自己記錄的本子遞上去之後,陸平陷入了長久的沉默,然後看向了堂下的蔡文姬。
這個名字他並不陌生,畢竟此前正是自己向對方發出約稿之邀請,而那篇不同尋常的文章,也正是出自這個女子之手。
隻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第一次當麵看到對方,居然會是這種場麵。
“敢問縣官,此案可否受理!”蔡文姬雖然表麵平靜,但內心已經有些焦急,忍不住往前一步,話語也隱隱有幾分逼迫之意。
要受理嗎
陸平當然明白此案之重大,但想到曾經那個男人對蔡琰文章準許發表的痛快,他心裡很快也就有了答案。
再大的風浪,也不會比那個男人的意誌更加強大。
沉吟了一會兒,陸平沉聲道:“此案關乎巨大,你若牽扯其中必定不好脫身,你可做好了決定?”
聽到這話,蔡文姬立刻明白過來此事已成,心中頓時一喜:“多謝縣官關切,小女子已做好決定,不管以後如何,小女子都有心理準備。”
陸平點了點頭,便不再多說,而是看向小吏:“此案縣衙理當受理,立即帶人去王家村子,帶王家父母及女兒王貞一同就案審問!”
上頭做主了,小吏便不再猶豫,當即領命就走。
陸平這才看向蔡文姬:“此案定於後日開審,你且做等待,屆時不可缺席!”
蔡文姬整個人都放鬆下去,臉上也不禁露出笑容,感激的朝著陸平施了一禮,這才告退離去。
此事到這裡,似乎就已經告一段落,隻需要等到時日到了就開審,但等到蔡文姬走後,陸平卻立馬就朝著政事院匆匆而去。
這個案子背後的影響,遠遠不是案件本身這麼簡單,最終的判決將會極大衝擊社會麵貌,甚至受理案件這個行為,就已經是巨大事件了。
原以為一篇文章已經足夠驚人了,但沒想到後麵的才是真正要命的事情。
這種事情不容輕忽,陸平自是要向那個男人進行彙報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