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平山野河畔,卻有一隊軍士在林間值守防備,而他們守護的對象,是一個坐在河邊持杆垂釣的男人,這正是玄夏之國相,黃巾之教主―許辰。
許辰並不想做嬴政朱元璋那般的工作狂人,縱然國事千頭萬緒,但自己也需要休憩之時。
這世界終究不是缺了誰就要崩塌了,許辰也不會自以為玄夏就非自己不可,該休憩的時候,他也是一點都不含糊,說到底也就是個拿工資的,不能和自己過不去。
當然,身居這個位置,想要兩耳清淨的休憩時日那也是奢望,即便自己不找事,事也會找自己。
清風涼爽的時日,許辰正在享受閒情逸致,但還不到一個時辰,便有親衛通報,卻是沮授荀諶兩人聯袂而來彙報公署政事。
身居這?職位,公私分明這種事就是不可能的,許辰當然也不會真的拒絕,點點頭便準了。
好在沮授荀諶兩人都是一等一的人精,一看許辰垂釣模樣,也知道不好打擾他的閒情逸致。
兩人相視一眼都是笑起來,倒不急於談論正事,而是先看了看許辰腳下魚簍。
他們正待要看看成果來吹捧誇讚一番,如此才好打開氣氛。
隻是當他們伸頭一看,看到空空蕩蕩的魚簍,臉上也就一下僵住。
荀諶乾笑一聲:“主公今日好雅興,此地山清水秀倒是不可多得的好地方,若能照此作一副山水垂釣圖,肯定能成佳作。”
沮授倒是直言不諱,道:“確實是好地方,看來魚兒也是沉迷山水,卻忘了賞臉去咬主公的餌食了。”
許辰自是不會因此惱怒,隻是啞然一笑。
自己其實不擅長垂釣,表麵上在這裡是釣魚,實則隻是借此親近自然感受山水罷了。
既然被人打擾,他也乾脆不再繼續裝模作樣。
站起身後,他把手中的魚竿交給一旁的親衛,便往前虛引,帶著兩人在林間小道漫步起來。
“你們這些家夥,就見不得我休息片刻,我都跑來這山野之地了,你們也硬是追來。”許辰見兩人不慌不忙的模樣,也就知道不會是什麼急事,乾脆也與兩人說笑起來。
沮授緊隨其後,笑道:“主公常常以服務百姓自居,既然如此,如何能有絲毫懈怠。”
荀諶也是附和起來:“正是如此,我玄夏這諸多州郡的重擔都在主公一人肩上擔著,天下蒼生之重,可容不得主公偷懶。”
許辰見他們兩人竟道德綁架起自己來,卻也是氣樂了,停下腳步就不滿質問:“本座打了十幾年的仗,就不能休息休息了?”
話音落下,三人相視一眼,都是哈哈大笑起來。
一番說笑之後,氣氛也就輕鬆起來了,如此,沮授荀諶也就不擔心自己攪了許辰的興致,隨後便談起正事來。
“吾等今日前來,是剛剛核算了玄夏諸多州郡官府今年的支出報表,也對照了各地官府的諸多公共項目,各項繁雜事情屬下等皆已厘清,可以請主公過目了。”
沮授說罷,便看了一眼旁邊的荀諶,荀諶連忙遞上一份紙質文書,正是他口中所說報告。
許辰微微點頭,便頓足接過文書,隨後找一處裸露的石頭便就地坐下翻看起來。
一路跟隨護衛的親衛們,也迅速在周邊散開把守以防衛安全,沮授荀諶兩人則是分彆站在許辰一側,安安靜靜的等待著許辰查看文書。
許辰一邊看一邊點頭,各地亂七八糟的項目和支出報表,經過荀諶沮授兩人梳理,如今條目分明線索清晰,一眼就能從當中看到實際情況,地方官府花了多少錢辦了多少事,成績好壞可謂是一目了然。
隻是看完之後,許辰卻歎了口氣,合上文書又遞給沮授:“戰事一起則難免影響民生,相比較此前局勢承平的年份,今年各地的公共項目進度都拖慢不少,這戰事要早早結束,我玄夏才好大戰拳腳。”
沮授笑著收起文件,道:“這也是難免之事,怨不得各地官府,隻要打起仗來他們也是身不由己,那本該用於建設學校道路水利等等項目的錢糧難免要被擠占,這進度自然就會被拖慢。”
荀諶則道:“不過為了尋求軍事上的勝利,這些代價在所難免,我們或許有所影響,敵人隻會更加難受。”
許辰點頭道:“道理本座自然明白,隻是一時感慨而已。”
沮授隨後又遞上另外一份文書:“這是各州郡官府明年的預算計劃,主公看後若是沒有看法,明年朝廷就可以依照此計劃撥付錢糧了。”
許辰再度接過來,沮授荀諶也對此做了詳細的報告,不僅彙總各地預算,也有中樞明年的歲入多少的預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