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研究方向上的東西,周良很快就進入了狀態,似乎直接忽略了眼前人的身份,滔滔不絕的就開始分析著各種問題,宛如在和其他同伴一起討論鑽研一般。
對此,許辰並沒有覺得不耐煩,而是津津有味的聽了下去。
不得不說,周良雖然專司農科,但是作為自然學教徒,憑借著自然學思維,卻能對諸多問題都進行涉獵研究。
畢竟如今還是自然學的蠻荒時代,一門學問的深度十分有限,隻要有意願,知識分子完全可以拓寬自己的研究廣度,就如西方早期科學家也多半都涉獵數門學科一般的道理。
一旦自然學體係成熟下去,一門學問的深度都足夠一個人鑽研一生的時候,那個時候知識分子的學科範圍就會變得相對狹窄。
而周良如今,正是借助這次出海,對周邊地域進行了詳儘的考察,不僅僅隻是自己專門研究的作物,還有各地的文化風俗、製度水平、天象地理諸多方麵。
雖然各方麵都不能說是絕對正確,但言之有物大差不差,至少和許辰的認識基本對上了。
驚喜的地方在於,自己建立的知識體係,真的產出足夠優秀的人才,以後沒有自己,他們也能推動這個文明往正確的方向發展。
“根據學生的觀察,呂宋和中南半島,理想情況下,種植糧食甚至可以一年兩熟三熟,若經過開發,可以大大為玄夏緩解糧食厄困,除此之外甘蔗、棉花、茶葉、香料均是諸地利好之產業,本地土著雖然愚昧懶惰,但學生相信隻要運用合適的辦法,定然可以.”
說著說著,周良突然停了下來,他終於意識到自己說的太久了,好在許辰淡淡的笑容,讓他不至於太過不安。
“學生一時情難自禁,還望國相莫怪。”有些尷尬的咳嗽一下,周良坐正了身體,不敢再看許辰。
許辰嗬嗬一笑不以為意:“你說的很好,我以為這些意見完全可以作為將來玄夏出海開拓的開發指南,不如你回去之後,會同其餘的人,一同就此做出詳細的方案,或可襄助國事。”
周良聞言,渾身一震,連忙站了起來:“學生遵命!”
對於這樣的差使,周良絲毫不覺得麻煩,隻覺得這是許辰對自己的信任,反而十分感動,自己的學識和成就,得到了許辰的認可,他覺得就算是死了,自己也不會有什麼遺憾了。
許辰笑了笑,再度上下擺擺手讓周良坐下,周良壓抑著興奮和喜悅的心情,順從的安坐下去。
許辰笑道:“其實除了這些之外,本座最高興的是此行航海,你總結出諸多航行經驗,乃至於製作了一些航海工具方便航行,短短一年能做到這些實屬不易。”
周良聞言點頭,想了想,道:“航海之事學生也隻在摸索之中,現在的經驗依然不足,此時或許還需參詳天文曆法之學,隻是此門學問不知要何處尋去。”
許辰聞言眼睛一亮,這樣的研究方向就對了,隻不過天文曆法的學說在這個時代十分偏門和神秘,玄夏目前還真沒有相應的學問供周良學習。
但玄夏沒有,不代表華夏沒有,忽的,許辰就想起一人。
“本座想起一人,名為劉洪,乃漢室宗親,後隨漢帝投降至我玄夏,此人倒是精通算學與天文曆法,本座或許可以替你引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