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久之後,小院裡也出現一陣腳步,隨後一個老者便牽著一個孩童步入屋中。
屋中眾人,頓時向老人招呼起來,這正是這小小院落的家主劉洪。
許辰和蔡文姬也是不約而同的站起來,隨後各自朝著劉洪行禮。
對於劉洪這樣比較純粹的技術官員,就算是大漢的官員,許辰也是比較尊重的,當下也拱拱手笑嗬嗬的道:“後生久聞劉先生尊名,一直未有機會拜訪,今日終是得以一見,實乃後生之幸事。”
這番姿態,可謂是給足了麵子,一眾劉家人都直接驚住了。
眼前這人是什麼人,雖然名為國相,但實際上的地位卻絲毫不輸天子至尊,這種身份人不要說對如今隻是小老百姓的劉洪了,就算是對朝廷重臣也不至如此姿態。
什麼是至尊,那就是上天下地唯我獨尊,隻有彆人給我行禮問好的份,哪兒有如此禮待他人的事情。
他們畢竟都是曾經的士族,舊的君主觀念早就牢牢刻印在他們腦子裡,完全沒辦法去理解玄夏的解放思潮,他們還是習慣那種跪在地上仰視尊者那一套。
不要說他們了,就連劉洪看到許辰這般,也一樣受寵若驚。
他作為漢室宗親,對玄夏朝廷和許辰並無什麼好印象,雖然知道許辰來了,但其實也沒準備什麼好臉色,反正自己一把年紀也不怕惹怒許辰。
技術官員雖然純粹許多,但並不傻,若許辰是曹操這種梟雄霸主,劉洪反而不會去得罪,捏著鼻子也得恭敬著,畢竟人家是真會殺人啊。
而以他來到玄夏觀察玄夏政策和了解許辰事跡,很容易就能判斷出許辰實際上是相當開明的人,十分講規矩講道理,這種人反而好欺負,隻要不破壞規矩就不會有什麼事。
奈何一進屋,許辰這般作態實在是讓劉洪準備好的臉色全都落空,人家都這樣了,自己還怎麼甩臉色。
他覺得許辰好欺負,許辰何嘗不覺得劉洪好拿捏,不就是一個心高氣傲的老頭嗎,多給點麵子哄哄也就是了。
果不其然,劉洪臉色先是僵了僵,但最後還是緩和下來:“國相紓尊降貴降臨寒舍,老夫無所招待,莫怪才好。”
“怎會如此!”許辰故作訝異,隨後上前拉住劉洪的手:“大漢官員無數,能入後生之眼的寥寥無幾,唯先生治學精術令人敬仰,後生能親眼見到先生便已是幸事,何談其他。”
劉洪看著許辰的臉,雖然他知道這是許辰的恭維之語,但還是在許辰眼裡看到了幾分真誠。
為人肯定,還是許辰這種分量的人的肯定,不管是誰都難免沾沾自喜,劉洪當然也不例外,隻是讓他有些疑惑的是,許辰為什麼這麼青睞自己?
雖然自己是漢室宗親,但實際上自己這樣的技術官僚在大漢是個邊緣人物,根本不受重視,反而是來到玄夏之後,許辰三番兩次讓蔡文姬暗示自己出任學宮的教授。
這時候,許辰往一旁使了使眼神,蔡文姬頓時會意,也上前助攻來:“先生也知我家夫君治自然學派,向來注重鑽研道理發展技術,如先生這般大學問,正是我家夫君最為渴求之物,今日能見到先生,便已經再無它求了。”
劉洪看了看許辰,又看了看蔡文姬,沉默一陣之後,還是轉過頭看向兒媳:“去院裡殺兩隻雞接待貴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