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慈聞言,思索片刻便點了點頭:“或許也隻能如此了,此行遠道而來,老夫正是要弄個清楚。”
甘始立即笑了起來,又走回去坐下,再度給左慈添上茶水:“其實元放也該看出來了,某是想讓你留下來的,這化學理論體係雖說正確,奈何深入鑽研有諸多難題,如今我已陷入瓶頸不得突破,若能得元讓相助,你我共同研究,那必定可以建功。”
雖說雲遊方士這個身份也不見得體麵,但左慈能成為其中佼佼者,必定也有過人之處。
實際上,不論是道法修身,還是煉金煉丹都是極深的門道,正因其玄之又玄不知所雲,所以能夠領悟那些抽象意會的人反而不同尋常,至少甘始就十分確認,左慈是極有智慧之人。
再說這化學門道雖然如今已經與傳統丹術大相徑庭,但也確實有不少相關,可以算是專業對口。
他相信隻要左慈能夠兼修自己這個學派,那一定能迅速領會其中奧義,在後續的研究之中幫助自己突破瓶頸。
若非如此,自己也不會這般苦口婆心在這兒勸導了。
“拜入許門,學大智慧,元放必定能在此道有大建樹,百年千年之後,後人學我化學,你我便是祖師,此乃名垂青史的千秋功業,定是要比咱們琢磨什麼煉丹修仙來的實際。”
即便左慈暫且答應留下,甘始依然在循循善誘,他現在急需臂助,左慈這般神人必然不能放過。
“隻要你在玄夏有些許成就,我甘始有了由頭,便立即向國相請求特聘你入我工事院,屆時與我一般作為院士,聲名地位榮譽應有儘有,定會慶幸今日之決定。”
真要吃玄夏的公家飯嗎
左慈是有些期待又有些猶豫的。
彆看雲遊方士閒雲野鶴,那隻是故作姿態而已,一旦真能得到當權者賞識,他們可以比任何人都殷勤。
通常每有君主沉迷修仙長生時,也就是左慈這般人物發跡的時候。
奈何如今的許辰他自己就是天字第一號大教主,左慈甚至可以算是他的同行,便是再厲害也沒法唬得住許辰,這事根本就不必有什麼念想。
若是沒有意外,左慈這輩子都不可能等得到屬於自己的那個癡迷長生的君主了,大概隻能維持著清高的姿態終了餘生。
但現在看來,若是不用哄騙當權者也能吃上公家飯,似乎也還行。
這院士雖然不比在君主身邊的國師那麼體麵,但也不差,最重要的還是沒有欺君的風險,要不然的話甘始在這兒也不至於是這樣如魚得水的狀態。
想了想,左慈看向葛玄:“徒兒,你以為如何?”
葛玄卻是心如明鏡,兩日下來,師父怎麼會不知道自己對這北平京城已經不舍離開,這時候問自己顯然就是想借自己的嘴巴不失體麵的答應下來而已。
“徒兒覺得,玄夏是解救天下生民的陸上神國,許辰更是千年不出的世之聖賢,我們若能留在此地貢獻一二,也算是為天下蒼生儘了份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