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咱玄夏的水師都已經集結好了,有行商來咱京城,說那渤海灣武清港快要被船隻給鋪滿了,描繪的那叫一個遮天蔽日,還說什麼船隻連片隨著海浪動起來,就如大陸沉浮一樣壯觀,不敢想這會是個什麼場麵。”
“這麼厲害?要有這場麵,那不得有個幾百艘船才能做得到!”
“幾百艘?你小子太小看咱水師了,如今水師船隻已經三四千艘了,那青州也剛剛建好新的軍港,就這,船廠也還日夜不息忙活造船,那些船廠的工人兄弟們說,如今這船不僅要供應水師,還要給往後出海所用,也就是現在時間不夠,不然要多少船都能給你造多少出來。”
“咱們水師竟也有如此規模了?不過我倒是聽說那吳國漢國水師更是強大,三四千船隻確實挺多,但比起他們隻怕還是少了許多,這能打得過嗎?”
“有什麼打不過的,咱黃巾在戰場上什麼時候吃過虧,況且這一次有咱教主禦駕親征,真要是碰到難打的時候,直接施展法術招引天雷,或是引動水龍攪翻敵軍,還能讓他們不叫饒?”
“什麼天雷水龍的,那隻是街坊瞎說,你還當真啊,而且咱國相就不是什麼皇帝,哪兒有禦駕親征的說法!”
“這還能假了?俺家婆娘肚皮久久不動急壞了人,俺向家裡的許天師像求了求,不多久就懷上了,俺家隔壁老王都替俺高興哭了,這等事情都能靈驗,區區天雷水龍又算得了什麼。”
夾雜著細碎交談聲音的,是紡織工廠裡連綿不休的機械聲音,諾大的廠房之中,諸多男女工人共同勞動,一台台紡紗機織布機組成的產線鋪滿了大部分得空間,每時每刻都在給工廠製造毛棉線和布匹。
工廠的生產節奏其實十分緊湊,肉眼可見的就是忙碌的氣氛,但即便如此,已經嫻熟掌握生產技巧的工人們,還是能從生產之中分出心思和工友聊天說話,手腳不停地同時,嘴巴更是閒不住。
枯燥重複的生產過程,如果不去時不時與他人說笑幾句,也確實挺讓人難受。
即便是工廠的管理者,也不會太過苛責這種程度的交流,例如巡視產線的曹丕站在兩人身後聽完了全部的談話,卻也沒有指責和中斷,而是平靜的往前走開。
接受劉協聘任在這裡工作已經有數月之久,曹丕早已經適應了這裡的工作節奏。
對此,曹丕心裡是有些複雜的,誰能想到在曹家最為艱難的時候,唯一願意伸出援手的人,反而是當初被曹家深深傷害的劉協。
不得不說,這樣一份工作對於曹丕十分重要,這意味著他終於有能力可以養活自己那一大家子人了。
管理工廠對他來說,並不算是什麼特彆困難的事情,事實就是他這幾個月乾的十分不錯,工廠的運行穩步向上。
不論是下麵的工人,還是上麵劉協傅燮這兩個東家,都對他的工作能力讚不絕口。
畢竟也是接受過傳統精英教育的人,曹丕這種頂級士族精心培養的人才,便是管理一縣一郡,乃至一國一州也都能行,區區一個工廠實在是手到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