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筱這才有些尷尬地左手捧過王毅的右手，在上麵寫下了一串數字。
即便隻是一串數字，也可以看出她的字很秀氣。
這讓王毅回憶起上初中時，那個經常替自己抄筆記的同桌的字。
他的目光不禁溫暖了幾分。
當王毅回到球員通道入口時，濃眉和老詹正在那裡等候。
王毅今晚的表現，值得他們等候。
濃眉開玩笑道:“不用著急，再去勾搭幾個，我們可以繼續等，等到明天早上都可以。”
詹姆斯則不斷搖著頭，開玩笑說道:
“這一會的功夫，就有兩個女孩給你留電話。兄弟，你時來運轉了。”
王毅故作煩惱地皺著眉，搖著頭:
“唉，沒辦法。甩都甩不掉。”
濃眉和老詹聞言，不禁對視一眼。
隨後兩人一左一右，用胳膊勒住了王毅的脖子。
“說你胖你還喘上了。”
“敢在我們麵前炫耀，我送你去見上帝。”
王毅嘿嘿一笑，一邊伸長舌頭喘氣，一邊含糊不清地說道:
“哥是華夏人，上帝還管不到我。”
……
十分鐘之後，王毅正在泡澡之時，籃網隊已經換好了衣服，來到媒體室，參加新聞發布會。
本來今天的新聞發布會，是籃網隊三巨頭來參加的。
全美直播之後的新聞發布會，媒體數量至少是普通比賽的媒體數量五倍。
參加這樣的發布會，對於球員來說意味著更多的媒體曝光度。
一般球員們都不會拒絕這樣的機會。
但是今天籃網三巨頭以被絕殺的方式輸了球，他們都沒什麼心情。
所以球隊就派了小喬丹和格裡芬這兩個有些過氣的球星參加。
一個女記者問了格裡芬一個很尖銳的問題:
“當年你隔著加索爾補扣，讓加索爾成為了背景板，今天你也被那個華夏人在頭上補扣，你覺得怎麼樣？”
若在以前，格裡芬被問這樣的問題，估計瞬間就火了。
但是現如今，他已經不再年輕。
不再是當年那個籃筐上打球的白魔獸。
他整個人的氣勢都收斂了很多。
尤其是在多支球隊流浪之後，他也漸漸被磨平了棱角。
苦笑一聲，他搖著頭:
“說真的，這很糟。我也將成為他的背景板，被無數次重播，被慢放，被人看到我的狼狽表情。我終於體會到了加索爾的心情。說真的，這很糟。”
他的聲音微微有些低沉。
隨後再次搖了搖頭:
“但這就是競技體育的殘酷，勝者為王，敗者淪為背景板。誰也無法改變。”
一眾記者聽到格裡芬話裡的那一絲英雄遲暮的落寞與悲涼，他們也都有些沉默。
他也曾是洛杉磯媒體的寵兒，是聚光燈下的英雄。
享受著鮮花與掌聲。
但是現在，除了偶爾露出一絲崢嶸，勉強讓世人回憶起曾經的白魔獸之外，他更多時候是作為三巨頭的陪襯。
記者們在沉默片刻之後，有一個記者再度提問:
“那你想對王說幾句話嗎？”
格裡芬沉吟片刻，第三次搖頭:
“我和他沒有交情，今天才是我和他第一次見。我沒什麼跟他說的。就隻是簡單地作為一個旁觀者，欣賞這顆新星的升起、綻放、璀璨吧……該死，我特麼怎麼像個詩人。”
一句話，打破了現場悲涼的氣氛。
諸多媒體人都笑出聲來。
片刻之後，有一個記者向小喬丹提問:
“就結果來看，今天你被驅逐出場，影響了比賽的走勢，甚至是直接影響了比賽的結果。如果你沒有被驅逐，當時在籃下，當時搶到那個全場最重要籃板的人，很可能會是你。你後悔當時的衝動嗎？”
小喬丹右手捏著眼角，苦笑道:
“我終於明白了，該死了，我終於想明白為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