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氣差的更是會引來莫名追殺,要麼反殺,然後卷入更可怕的報複。
要麼高低得掛一次,一命還一命。
純純訛人了屬於是。
於是,在兩名上了年紀的精靈的協調下,人員再一次精簡:
“五級以下的人站在三百米外,剩下的人才能靠近。”
最後篩選出的一群精銳如臨大敵般慢慢接近這棵樹,對著被包裹的城堡使出吃奶的力氣發動攻擊。
然而他們的攻擊打在黑色樹皮上簡直就像撓癢癢一般。
被汙染的自然之力那也是自然之力。
更彆說這棵樹與城主府的建築材料融為一體,材質也就比大黃遜色少許。
在近乎無窮的生命力加持下,他們造成的任何損傷都能一瞬間修複,而那棵樹本身甚至懶得搭理這群給自己修剪枝杈的蟲豸。
它佇立於此的數百年歲月並未隨風逝去,而是化作龐大的身軀,冷漠地背對著挑戰者,將時光的厚重毫無保留地呈現給他們。
“這樣下去不行!”
鴉眼開口道。
銳利的目光從他暗紅色的瞳孔射出,盯著麵前的城堡。
“我們就像故事裡試圖用斧子砍伐祖木的樵夫,必須得想其他辦法。”
達瑞爾也眉頭微皺:“可是我們又不知道裡麵發生了什麼……”
艾德忽然開口道:“攻擊三樓那個位置。”
他指向書房的位置。
剛才這棵樹自己抽自己一巴掌的就是這兒。
鴉眼看向艾德:“理由?”
艾德挺直胸膛:“我似乎感受到一個純淨的靈魂在向我求救,它就被困在這具漆黑的軀殼之下。”
這當然是城堡裡的惠惠現編的。
貝裡奧是一定要露相的,但它不能主動現身,得有一個代言人。
——看看派來的這一堆歪瓜裂棗吧。
拉萬,逗比。
托德,逗比的死黨。
奧芙洛拉動不動就隱身。
至於馬庫斯……
他名聲不好,而且也不是尊貴的悼木城精靈。
想來想去,還得是老悼木城正葉字旗的艾德。
沒誰比這個年輕的精靈酷哥適合做神棍了。
果然,鴉眼的臉色凝重起來。
“你是說,這棵樹在‘抵抗’?”
“是的。”艾德嚴肅地點了點頭:“理論上城堡裡的消息被鎖死了,還有一層幻象掩護,可為什麼城主府淪陷的消息會莫名其妙在城中傳開?不止一個人聲稱自己在雜亂的草木之聲裡聽到了求救聲,這很反常不是麼?”
鴉眼和深林交換了一下眼神。
就這麼辦!
見自己的話被采納,艾德鬆了口氣,心裡也直嘀咕。
薩教官的話還是真是好使……
於是他連忙上前,大聲道:“如果兩位相信我,還請聽我指揮,力量要爆發在一處才能打碎這個牢籠。”
“艾德!”
達瑞爾忍不住把他拽了回來。
他覺得自己這個小兄弟過於放肆了。
“抱歉兩位,他……”
“你能聽到這棵樹的求救嗎?”鴉眼問他。
“啊?這……”
達瑞爾一愣。
“能聽到總比聽不到要好。”深林也補刀道:“至於其他事,等失敗了再說。”
見狀達瑞爾也不敢再攔了,他隻能放開艾德,寄希望於他不是在胡說八道。
艾德做了個深呼吸,裝作在仔細感知的樣子——
其實的確是在感知,隨時準備接收來自貝裡奧的信息。
一秒……
兩秒……
十秒後,他突然抬起手大喊:
“攻擊!”
鴉眼和深林的全力一擊不分先後地撞在書房的外部牆壁上,其他人的攻擊緊隨其後。
碎裂的黑色材質被雜亂的氣流裹挾著飛濺,仿佛一把無形的鑿子狠狠敲在城堡外壁上。
突然,刺耳的爆炸聲響起!
隨後一道赤色的流光刺破煙霧,重重落在幾人身前。
啪嗒
她把夾在胳膊底下的兩個骷髏鬆開,向鴉眼投來冷漠的注視。
在場的人被她掃到時,無不感覺身處粘稠的血海,刺鼻的血腥味直往鼻孔裡鑽,兩腿都一陣發軟。
太恐怖了……
鴉眼和深林也是如臨大敵。
這絕對是兩人見過最可怕的對手。
這澎湃的戰意,如野獸般銳利的目光,以及那嗜血暴虐的氣質……
恐怖的戰士!
“交給你了。”
讚羅人突然沒頭沒尾地來了一句,隨後身上的血光儘數消散,就連眼裡的暴戾也褪去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雙平靜溫和的眼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