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目睹警衛把癱軟的瓊恩帶走,夏老師都有一種強烈的不真實感。
在遊戲裡,想要扳倒這樣一個行長級彆的精英npc,根本不是拿到證據然後正義執行這麼簡單。
一般而言,首先得找到一個深受boss信賴但意見不合的副手,然後通過一係列任務讓這個副手相信玩家所做的事是出於正義而非政治目的。
接著讓副手親眼見到boss是多麼邪惡的存在,使其棄暗投明,與玩家一起合作,還要潛入boss宅邸取證留存備份。
最後再由玩家帶著證據在裡應外合的情況下進入副本,戳穿boss的麵目使其惱羞成怒觸發戰鬥。
這個過程中副手基本都會犧牲,為玩家爭取到逃離的機會。
等一切塵埃落定,事情定性之後玩家再來獨自領取少得可憐的道具獎勵和大量聲望。
哦對,一般還得有個收尾工作——去那個白給的副手墓前獻一枝花,說一些感人肺腑的話。
這都快成定番了。
哪像現在……
伊恩說這是證據那這就是證據,伊恩說他是二五仔那他就是二五仔!
沒那麼多花裡胡哨的步驟,伊恩就是龍岩城的天!
可惜獎勵步驟似乎也省略了,可惡。
“你怎麼知道這兩個家夥來自啞石?你又是什麼時候從他們身上摸走了支票?”
伊恩指著困在囚籠裡的殺手問。
他沒讓警衛將這兩人帶走。
他要自己審一審。
以前也不是沒被暗殺過,但能夠自己反殺並且抓俘虜,這還算頭一回。
夏老師:「就在你的地刺升起來之前。」
伊恩有些鬱悶,他以為自己的動作已經很快了。
既然對方能做到這種程度,那就意味著同樣的手段根本困不住他——在地刺升起來之前就跑掉了。
果然不是自己變強了,而是對手太弱嗎?
“那你看到我處理暗箭的手段了嗎?怎麼樣?”他不甘心地問。
「太強了哥!」
夏老師做出一個大拇指向下的動作。
伊恩臉一黑:“我有哪裡做得不對嗎?”
「?我是在誇你啊!」
伊恩冷哼一聲:“我還不了解你了?”
見繞不過去了,夏老師隻好展開銳評道:
「你用實質的岩盾偽裝成法術盾,騙對手以為破魔箭能得手,這個想法很好,但下次彆用了。」
“為什麼?”伊恩一愣。
他覺得自己這招還挺有創意,那兩個家夥不就被騙過去了?
「打架不是打牌,比誰心眼子多,而是比誰後死。你有那個偽裝騙人的時間,不如直接用地刺攻擊他們的手腕,阻止射擊的同時完成囚籠構築,後續甚至不用取消法術多此一舉。」
「岩盾本來就比紙還薄,這兩個傻逼也不會壓槍連射,但凡換個會用手弩的,三連甚至五連發壓成一條線,伱的盾直接就碎了,哪來的後續?」
沒等伊恩回答,旁邊籠子裡的莫西乾矮人刺客就不樂意了。
“你可以殺了我,但不能侮辱我!壓槍連射是什麼東西,你以為手弩是魔法槍械嗎?”
“菜就閉嘴啊!”
黛琳忽然冒了出來,從囚籠的縫隙鑽了進去,一把奪過對方腰間的手弩,然後遞給夏老師。
“來,給他表演一個!”
夏老師悄悄給她遞話:「我可沒說我要表演……」
黛琳:“氣氛都到這兒了!”
「你真是看熱鬨不嫌事大……」
夏老師接過手弩,調試了幾秒,接著突然對準牆上的一幅畫。
他用和薩總當初如出一轍的動作輕壓手腕。
篤篤篤
三根土黃色的能量箭矢連成一條線,徑直沒入畫中,隻留下了一個指甲蓋大小的痕跡。
現場鴉雀無聲。
兩個啞石的殺手震驚到失聲,然後用近乎崇拜的眼神望著麵前的夏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