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笙聽著麵前這後媽的話,心中冷笑了一聲。
還真把自己當成這個家的女主人了,隨後意有所指的說完就直接帶著秦重繞過了她,朝著另一旁的房間坐了過去。而鳳姨看著晨笙在外人麵前對自己這般不恭敬的模樣,頓時氣的咬牙切齒。
這大紅色的長長美甲都快被她攥進了手心裡,但隨即轉念想到了那躺在床上已經苟延殘喘,隻剩了一口氣的老東西,臉上猙獰的表情便又舒展了開來。
精致的妝容更唱得她臉色雪白。
隻要這老東西駕鶴西去了,她就是第一繼承人。這兒這麼多的財產全部都劃歸到她的名下,到時候以自己的姿色,找什麼樣的人不行?
隨後心情大好的鳳姨直接踩著高跟鞋離去了,而已經帶著秦重回到他父親房間的晨笙,則是聽著這逐漸遠去的高跟鞋聲,眼中的警惕這才鬆懈下來。
“你們家的關係倒是挺複雜。”秦重輕飄飄地看了一眼站在門旁邊的晨笙,頗有些調侃地說道。
“是啊,你看看我父親的眼睛還能治嗎。”晨笙聽著秦重說的話,不由得自嘲一笑。
當初他就攔著父親,彆娶這個比他小了這麼多歲的。他不聽,現在倒好。
所有人都在等著他一命嗚呼,好瓜分他這些可憐的家產。
“稍安勿躁,我先看看。”秦重收回了自己放在晨笙身上的視線,隨後直接邁動著長腿走到了床前。看著這躺在床上,身形看似十分健壯,可卻早就已經外強中乾的老人。
鬢角已經花白,渾然不像個四五十歲的中年。
秦重伸出了骨節分明修長的手指,覆蓋在了他翻轉過來的手腕上,這由於肉皮鬆弛而突出來的青筋在秦重的手指下凹陷著。
而秦重也是在第一時間就感受了他這跳的十分緩慢的脈搏,眉頭一沉。
光是從這脈象上來說,倒不是外在的人為因素導致他體虛一直醒不過來。而是由於他內在的身體原因,秦重眼中劃過了一絲疑惑,這奇怪的病相倒還頭一次見。
隨後上前扒開了他的眼皮,看著他這渙散不聚焦的瞳孔一直在翻著白眼。幾乎也是同一時間,秦重看清楚了他這與彆人不一樣的眼睛。
難怪了,晨笙的父親是青光眼。而且由於時間太長得不到治療,現在已經惡化。
從壓迫他的眼周神經一直到了他的後腦神經,以至於現在成了一個半植物人的狀態。
“可以治,而且他的問題主要集中在眼睛這塊,你的觀察力不錯。”秦重已經定下了心中的推斷後,收回了伸出去的手。扭頭看了一眼站在後麵臉上神色十分擔憂著急地晨笙,劍眉一挑,說完便又把視線放回了麵前躺著的老者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