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鏡頭前的許臻正處於一種非常奇妙的狀態中。
這些天來,他始終無法做到跟靳一川這個角色完全相融,因此,在表演時總感覺有些隔靴搔癢。
經過王錦鵬老師的指點,許臻開始嘗試著利用表演技巧來塑造角色。
但奇妙的是,當自己在動作上去模仿一個“賊”的時候,心態竟然也隨之發生了變化。
他努力去表演“疑神疑鬼”,心情居然真的也變得疑神疑鬼了起來。
許臻弓著身子、急促喘息,保持著緊繃的狀態,用餘光打量著周圍的情況,他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加速了。
在夜風吹過的一刹那,他真實地感受到心頭一緊,汗毛瞬間便炸了起來。
這一刻,許臻真切地體會到:不僅人的心情能影響行為,行為也有可能會反向影響到心情。
他頓時回憶起了課本中曾經學到過的“形體動作法”,原來,這種自外而內的表演方式是真的有效的。
文戲拍完後,緊接著還有一場簡短的武戲。
師兄的敲詐和言語調戲惹惱了靳一川,他望著師兄的背影,忽然暴起奪刀,斬向了師兄。
然而靳一川的招式雖精妙,奈何氣力不濟,突襲失敗後,很快便落入下風,被師兄打得咳了血。
羅維的武術功底並不好,但這段戲本來要的就是以拙勝巧,因此最終呈現出來的效果還算令人滿意。
“哢!”
晚上九點半,導演陸海陽宣布了當天的拍攝結束。
他翻看著剛剛拍攝的這組鏡頭,越看越是滿意,忍不住一疊聲地誇讚道:“特彆好啊,剛剛才這場戲演得特彆好!”
“重點誇一下一川!”
陸海陽從監視器後麵抬起頭來,興奮地道:“一川今天的狀態真的是太棒了,請務必要繼續保持下去!”
“尤其是一些神態、動作上的細節,處理得特彆細膩,連咳嗽都咳得特彆真實!”
說著,他伸手按住了自己的胸口,道:“一般人咳嗽都是用嗓子咳,但一川剛才咳嗽的時候,有種氣從肺裡被咳出來的感覺,聽著特彆難受、特彆讓人心疼。”
“我剛才聽你咳嗽,簡直有種你肺真的有問題的錯覺。”
陸海陽笑道:“你是專門練過這個嗎,還是你們學校專門會教這個?
許臻聞言一呆,道:“啊,這個啊,呃”
“咳嗽屬於是不規則配音,學校確實有教過,但是不會教到這份上。”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主要是去年的時候演過一個病秧子,所以專門研究過這方麵,怎麼咳嗽、怎麼吐血,頭暈該怎麼演,昏迷該怎麼演”
許臻見周圍人都用愕然的目光看著他,越說聲音越訕訕笑道:“大家以後如果有這方麵的表演需要,可以跟我交流,我比較專業。”
“哈哈哈哈哈”
聽到這番話,片場中頓時響起了一陣哄笑聲。
在回酒店的大巴上,許臻忍不住向一旁的陸海陽問道:“陸導,其實我一直有一個疑問。”
“為什麼要給靳一川加一個肺癆的設定?”
“如果隻是為了製造困境的話,隱藏過去的身份還不夠嗎?這對於錦衣衛而言已經是天大的秘密了呀。”
“難道隻是為了引出醫館的姑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