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2章 虐心天花板(1 / 2)

貧僧不想當影帝 陶安逸 10046 字 10個月前

【馬上寫完,請在看到這行文字消失之後再看】

事實證明,心理準備是沒有任何意義的。

早就知道鄭耀先會與兄弟為敵、早就知道宮庶不會有好的結局、早就知道這一天遲早會來……

然而,當這一幕真的血淋淋地展現在眼前時,觀眾們依舊感覺無法直麵。

傻孩子啊……

他此來,是為了要你的命!

眾人眼睜睜地看著,危機來臨時,宮庶一把將六哥攬在身後,叮囑他一定要跟緊;

眼睜睜地看著,陰森灰敗的墳場上,他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如利刃一般警惕著周圍的環境,惟獨對背後毫不設防。

而在他身後。

那個他小心翼翼地護著、生怕受到一點傷害的六哥,卻顫巍巍地從懷裡掏出手槍,抵住了他的後腦。

觀眾們提前搭建起的心理防線一瞬間便被衝毀了。

那是宮庶啊……

那是將他奉若神明、當做父親一樣敬仰、肯為他豁出命來的宮庶啊!

怎麼忍心,如何忍心?!

“嘩啦啦……”

清晨的冷風刮過荒山上的墳場,卷起了地上的枯葉和墳前的白灰。

觀眾們清楚地看到,宮庶的背影猛地一顫。

他僵硬地回過頭來,看著身後黑洞洞的槍口,許久怔然。

“六哥?”

這一聲召喚,失了聲。

而在他對麵,在這聲“六哥”叫出的一刹那,鄭耀先淚如泉湧。

在屏幕前,觀眾們看著宮庶的失了魂的眼神,看著鄭耀先老淚縱橫地癱倒在墳前,隻覺像是有一柄尖刀插進了胸腔裡,心疼得喘不上氣來。

原本熱熱鬨鬨的聊天群這時候死寂無聲。

大家原以為,這一集播出後,自己會吐槽幾句,用文字來宣泄一下心中的抑鬱情緒。

但直到此時,眾人才發現,原來,人真的抑鬱的時候,根本說不出話來。

……

抓捕行動進行得異常“順利”,宮庶沒有做任何抵抗,便被押走了。

迎接他的,是滿城的敲鑼打鼓、鞭炮齊鳴。

山城街頭人頭湧動,老百姓們腰上纏著紅布條,跳著舞、唱著歌,歡天喜地慶祝軍統大特務宮庶的落網。

而與此同時,宮庶本人卻身處在一間陰冷灰暗的牢房裡。

慘白的日光透過高牆上小鐵窗,自上而下地照射進來,照亮了牢房中的方寸天地。

牆外的熱鬨場麵和牆裡的死寂冷清,形成了莫大的諷刺。

遠遠地,鄭耀先通過甬道,步履蹣跚地走到他對麵坐下,從竹籃裡拿出一個油紙包和一個竹筒,擺在了兩人中間的矮桌上。

“有酒,有肉,不錯啊……”

宮庶的眼神輕輕一顫,忽然開口道:“我總吃你的飯。”

說著,他仰起頭來,喃喃地回憶起了兩人最初見麵時,鄭耀先請他吃的那頓法式鵝肝和波特酒。

而事到如今,一切繁華散儘、萬事皆休。

這裡再沒有權勢熏天的軍統六哥和一擲千金的美酒美食,有的,隻有垂垂老矣的鄭耀先,以及寒酸的廉價酒肉。

而從前那個對他滿目敬仰的年輕人,如今也已被他親手送入了監牢。

宮庶沒有吃肉,隻仰頭喝了一碗酒。

而這碗酒喝儘,他卻忽然暴起,狠狠將酒碗摔在了鄭耀先的頭上。

連日來鬱積的情緒在這一刻終於爆發,宮庶的情緒因激憤而近乎癲狂,臉頰泛起了不正常的潮紅,身體抑製不住地打著擺子。

然而他這番爆發,卻隨著對方的一句話,戛然而止。

“我是中國**黨員。”

鄭耀先第一次抬起頭來,看著宮庶的眼睛,道:“從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是。”

兩人就這樣靜靜地望著彼此,宮庶眼中的怒火像是被一盆冷水當頭澆滅。

他看著眼前無比熟悉的鄭耀先,像是在看著一個從來不認識的陌生人。

從前一身的傲氣像是被人剔了骨、抽了筋,徹底散了架子。

宮庶頹然癱坐在了牢房裡,雙眼失焦,如同是一具行屍走肉。

……

屏幕前,觀眾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如何看的這一集。

大概,從宮庶在墳前與六哥見麵時起,淚水就止不住地往下流,壓抑得幾乎窒息。

最後這兩頓飯,瞬間勾起了從前一一次的回憶,宮庶與六哥從前的每一次相處,每一頓美食,此時仿佛都化作了一柄刺人的尖刀,紮得人遍體生寒。

從被兄弟出賣的痛苦、到信仰崩塌的絕望……

這一刻,甚至有很多上了歲數的長者,都忍不住淚流滿麵。

為宮庶心疼者有之,為鄭耀先的抉擇而感傷者亦有之。

身為臥底的痛苦,在這一刻體現得淋漓儘致。

然而《風箏》劇組並沒打算就這樣饒了觀眾。

緊接著,畫麵一轉,宮庶被押往了刑場。

荒山野嶺,烈日當頭。

他冷眼瞥著四周,向押送他的軍人問道:“鄭耀先呢?他怎麼沒來?”

對方道:“他不來了。”

宮庶冷笑一聲,道:“嗬,之前還說要送我一程、替我收屍,如今想想,果然還是沒臉見我,是嗎?”

對方瞥了他一眼,搖頭道:“他病了,來不了了。”

聽到這句話,宮庶幾乎是出於本能地回過頭去,一絲關切之色溢於言表。

然而片刻後,他微微一怔,臉上的神情忽然又黯了下去。

宮庶垂下頭,看著手上、腳上的鐐銬,自嘲地笑了起來。

也不知是在笑自己馬上就要死了,還想著彆人;還是在笑自己刻進骨子裡的關切,終究給錯了人。

“嗬嗬……”

他彆過臉去,忍不住笑出了聲。

隨著這陣荒唐的笑聲,淚水順著他的眼角一滴滴地落了下來,根本止不住。

他仰著頭,眯眼看著頭頂的烈日,任由淚水悄無聲息地一滴滴滑落臉頰。

……

而與此同時,在醫院裡。

鄭耀先躺在病床上,滿鬢滄桑,皺紋縱橫,像是一夜間蒼老了十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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