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福輕咦一聲,倒不是因為邊如雪真的聽從李昊這麼做了,畢竟這小姑娘對李昊實在太順從了,而是因為姿勢如李昊所說,略微變化,竟真的讓劍勢更多了幾分凶勢。
他疑惑地低頭看著這啃吃水果,翹著沒規沒矩二郎腿姿勢的小子,是碰巧?
還是說,他是根據好看來判斷?
“腰得用力啊,這種回旋長劈的姿勢,用力的不光得是手,要腰帶動手臂甩出去。”李昊又說道。
邊如雪微微點頭,旋即又再次施展,連續數遍,終於掌握要領,劍勢生風,明顯威力比先前更多了幾分。
李福挑眉,心頭驚詫,一次是碰巧,兩次就不是了吧。
這孩子莫非真看得懂劍,有劍道天賦?
李福雖然對李昊的性子頗為不喜,但卻不得不承認,這半年接觸下來,這孩子非常聰慧,有超出同齡人的成熟和智慧。
莫非,他其實是有劍道天賦,隻是因為不能習武,因此沒法施展出來?
想到此處,他心中不禁暗暗心痛,若真是如此,這該是多大的遺憾!
隨著李昊的隨意指點,邊如雪的這一招劍法逐漸趨向完美的程度。
沒辦法,以李昊對劍道的理解,僅看幾眼,就能將邊如雪這套上品劍法收錄到麵板中,隨後直接達到至臻的程度。
他以彌補缺陷的至臻級理解來指點,甚至跳過了完美,隻要邊如雪稍微掌握一二,就能做到堪比完美的威力。
隨後,李昊又讓小姑娘將自己先前切磋落敗的那一招演練給自己看看。
邊如雪依言乖乖照做。
李昊一看就明白了過來,甚至心中已經構想到,對方是如何將其擊敗的畫麵。
不過,他沒有說出來,畢竟有李福在旁邊,自己略微展露一些劍道天賦也不打緊,但要過於仔細,就顯得太妖孽了。
“這一劍不好看,我覺得這裡的下劈應該改成斜坡,手肘要後揚。”
“這裡從劈砍換成直刺更好,手腕彆抖動。”
李昊狀若隨意地指點道。
邊如雪疑惑,仔細聆聽,慢慢理解李昊的話,隨後便照著再次演練,一遍遍,逐漸接近李昊的描述。
李福看了眼李昊,他已經確信,李昊也具有極高的劍道天賦。
雖然這小子表達的方式很外行,隻是以“好看”和“不好看”來糾正邊如雪的動作,但小小年紀就能察覺到兵器的美感,又何嘗不是一種天賦。
畢竟在天才眼中,有些東西是另一幅景象。
李福心中暗歎,愈發為李昊惋惜。
翌日。
二人去長春院請早,隨後邊如雪便興衝衝地奔去演武場。
在演武場的早練和早課結束後,邊如雪便找到昨日的那位庶出少年,小姑娘抱著跟自己身高相近的劍,小臉上儘顯認真,要再次挑戰。
聽到邊如雪的話,這少年不禁大笑起來。
簇擁在其身邊另外幾個庶出少年也都跟著嘲笑奚落起來。
其他嫡係子弟他們不太敢招惹,但邊如雪終究不是李家嫡係,隻是嫡係的未婚妻,還是沒過門的,而且那個嫡係還是在神將府內早已傳遍名號的廢物,將來他們中的任何一人,都會超越對方。
因此,自然就看不慣那坐在寶山上,享受無儘資源和寵愛的家夥了。
“昨天被白哥打敗,還沒長教訓嗎?”
“想替那廢物出頭,有本事讓他自己來啊,不用白哥出手,我讓那廢物兩隻手都行!”
“哼,白哥昨天已經手下留情了,還不識趣。”
“你天賦雖然好,但白哥可是在這裡修煉八年了,想報仇,半年後我看你有戲,但那時白哥應該已經不在這裡了。
邊如雪咬著嘴唇,隻是小臉認真地盯著中間的少年:“你敢不敢?”
這話頓時激起少年的血氣,叫白哥的少年全名李東白,在演武場的庶出子弟中,算是天賦最高的三人之一,七等戰體,享受著接近嫡係的資源,已經踏入周天境。
但演武場規定的技法比拚,需要將強一方的修為,壓製在弱一方的同等境界。
而邊如雪如今的修為是通力境十重圓滿!
“今天就讓你輸的明明白白。”
李東白眼眸冷冽,他本來沒打算招惹這個天賦絕世的小丫頭,自己隻不過跟身邊的人閒聊到某事,恰好說到那個廢物,順帶表達了幾句,就被這小丫頭找上來了。
雖是庶出子弟,他也有極高的心氣,自然不會就此道歉,於是才有昨天的較量。
“來吧!”
李東白站上演武場的擂台。
很快,台外圍滿了人,大家都興致勃勃,想看這兩位庶出天才跟那位絕世天才女孩的較量。
場外,演武場的教官,那位軍中老者,微笑著眯眼,對這些年輕氣盛的小家夥彼此間較量的事情持鼓勵想法。
寶劍鋒從磨礪出,年輕時不爭鬥哪來的挫折,哪來的進步,總不能等到了他這把年紀,一把老骨頭,再去跟人拚命吧。
很快,場內一大一小兩道身影激戰在一起。
同樣的一幕,軍中老者昨天已經見過,今天的差彆也並不大,隻是那位李東白的出手更加凶厲了幾分。
“看來雪兒這孩子又要輸了。”軍中老者心中暗想:“畢竟修行太短,雖然天賦極好,終究需要磨礪。”
就在這時,場內身影交錯,最激烈的一劍使出。
噌地一聲,一道劍飛出,翻滾到擂台外,斜插在了沙地裡。
而擂台上的身影,也定格住。
一同定格的,還有擂台下為雙方歡呼助威的聲音。
以及,軍中老者那微笑凝固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