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股力量似乎要透體而出,衝破那道虛無縹緲的阻礙。
他要溝通天地,問天,問地,借那一分力!
似乎是感受到李昊的強烈意念,一股磅礴而恐怖的威壓,籠罩在他的身上,就像實質般的大山落下,他渾身的骨骼都在哢哢作響,有些不能承受。
天地之重,重於泰山!
李昊雙眼泛紅,心中怒吼。
陰陽雙脈的恐怖力量爆發,頃刻間氣力翻倍,達到近千萬斤!
那份浩瀚的意誌力,似乎被生生托起!
但,隨後又重重壓下!
李昊身體一彎,雙腳深深紮入到地板中。
他咬著牙,知道硬靠氣力並不行,自己沒有窺見天地之相!
何為天地之相?
是天空、是白雲、是山川河流、是萬物大地……這都是天地的一部分,但並非天地的全貌!
而自己要以天地立魂,這天地在自己心中是何相?
李昊腦海中浮現出聽雨樓的一篇七樓佛門武學,裡麵有一句佛語。
佛本無相。
佛既無相,天地又怎會有相?
“我置身於這天地中,我便是這天地映照出來的相!”
李昊眼中陡然爆發光芒,渾身的精神、氣力,似乎都隨之宣泄,衝破一道無形關卡,直達天地!
所有的氣力彙聚、凝結著他的精氣神,在其身體上方,隱隱浮現出一道虛影,那就是他自己的模樣。
以自身為天地立相,以天地為自身立魂!
這一刻,李昊踏入了繼魂境。
似有無窮儘的力量,順著天地,順著四麵八方的虛無,湧入到他的身體中。
整個房間內的帷幔,都在劇烈震動,而房間的門窗都已關閉,這風又是從何而來?
院落中,亭子內。
隨著李昊踏上修行,李福也沒有再跟隨他形影不離,但依舊同在一處院落。
此刻,他在院落裡下棋,並非是他喜愛,而是李昊曾硬邀請他,教導他,讓他此刻在閒暇之餘,倒似乎隻能找到這一個樂子。
他跟趙伯,正在棋盤廝殺博弈。
若李昊看到棋局,隻會說一句:菜雞互啄。
陡然間,二人似乎同時撚子一頓,不禁看向某處。
一股莫名的悚然感,像是某種偉岸的東西覺醒般,讓二人驚詫,仿佛是神感錯覺。
是什麼東西?
下一刻,二人都是停手,飛速趕往李昊的房間,事出反常必有妖。
隨著二人急速推門而入,就看到房間內有些雜亂,一些擺在架子邊緣的花瓶早已掉落在地上,摔的粉碎。
而李昊,卻雙腳深陷在木板中,微微喘息,似乎練了一場功。
“怎麼回事?”
看到不是暗襲,二人鬆了口氣,旋即飛快來到李昊身邊。
李昊早已平複下繼魂得到的力量衝擊,萬象隱去了他外散的氣息,抹了抹額頭上的熱汗,李昊吐了口氣,道:“剛在練功。”
“你這小子,練功怎麼不去院子裡。”李福沒好氣道,卻沒疑他。
李昊煉體周天的事,已不算秘密,他也知曉,隻是具體什麼程度卻不清楚。
“剛忽然有點感悟了。”李昊解釋道。
“那倒是挺好。”
趙伯笑道,雖然地上的花瓶有數百年曆史,頗為名貴,但隻要李昊練功有進步,一切都是值得。
讓二人放下心後,李昊在房間繼續細細品味繼魂境的強大,竟是遠超周天境。
難怪說達到繼魂境,才算有當一方城守的資格。
而此刻,他隻是九歲,已能坐鎮一城!
……
繼魂之後,李昊的生活依舊照舊。
每日吃吃喝喝,不是出去垂釣,就是在院內畫畫下棋,或跑到廚房烹飪做菜。
隨著時日越長,這位小少爺又整出一些新花樣,學詩學琴,似乎要在“不務正業”的路上越走越遠了。
時光匆匆,春去秋來。
轉眼間五年過去。
慶元曆十四年。
這一年,李昊十四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