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外。
一隊李家親兵已經到位,五頭體積如象般的燕北蛟獅前後並列,栓在一輛碩大的馬車前,氣派非凡。
因李昊等李家三代,除少數幾位已經承爵外,其他人都暫無功名在身,因此馬車上並未配備華蓋,但雕龍漆鳳的車身,依然貴氣逼人,加上五頭蛟獅崢嶸的蠻荒身軀,可謂是氣場十足。
抬腳進入車廂,李昊就看到早已等候在裡麵的兩男一女,年齡都跟自己相仿,正是李元照,以及李運兄妹倆。
在演武場曾經一同修煉的嫡係三代裡,隻有他們仨跟八娘的子女一共五人。
但八娘的子女從小被八娘寵溺,跟其他人的關係都極為生疏,較不合群,這點從以前就能看出,如今就更加明顯了。
不過……
隨著歲月推移,許多事也都出現了變化。
“昊哥!”
看到李昊,李元照立刻笑著叫道,拍了拍自己身邊的坐席,邀李昊過去。
如今他十三歲,身體卻愈發渾圓了,長得頗具喜感,眯眯的小眼就像圓圓的包子上劃出兩道縫。
李元照的父母雙亡,是三代裡的孤兒,從小就寄養在四娘院中,聽說頗得四娘喜愛,這才養的白白胖胖。
聽到他的熱情聲音,旁邊的兄妹倆看了過來,眉頭卻是微微皺著,沒跟李昊打招呼。
隨著歲數增長,在演武場內接受的知識增多,或是某些其他的影響,這對兄妹倆後來漸漸到山河院的次數就減少了,自李昊十一歲後,就再也沒來過。
李昊平日隨老爺子出去垂釣時,偶爾會撞見他們,但是這對兄妹倆,卻似乎沒了往日熱情,見到他有些躲閃起來。
李昊主動打過幾次招呼,後來次數多了,就明白過來,他也沒說什麼,沒有埋怨也沒責備,隻是從此形同陌路。
畢竟隨歲月一同成長的,除了周遭的人外,也有他自己。
五年的時光,有太多的東西會發生變化。
五爺為了他,走出了獨坐數十年的宗祠,經常來院中陪他下棋解悶。
而院中曾歡快跑來聽故事的人,卻是漸漸散去了,隻剩下一個李元照,還始終如一的喜歡跑到山河院來。
有時沒故事聽,他就搬一個小板凳,坐到李昊身邊,看他獨自畫畫,看他跟五爺下棋閒聊。
除此之外,那自南數千裡外的劍廬中,也已許久未送來信箋了。
上次收到,還是一年前。
不過,當時的信箋上約定,明年的這時候,那小姑娘就會功成下山了。
想到再過一年就能見到那隻小尾巴,李昊的眼眸中不禁浮現出一抹溫柔的微笑,抬起屁股坐到了李元照騰出的半邊席位上。
“知寧,怎麼不叫昊哥?”
等李昊坐下,李元照看到旁邊坐著毫無反應的兄妹倆,對其中的妹妹叫道。
原先打扮乾淨乖巧的李知寧,如今也有幾分亭亭玉立的小模樣,隻是相較於曾經歡快單純的眼眸,如今卻多了幾分平靜和堅毅。
她看了李昊一眼,見他臉上還是掛著那副隨意而溫暖的笑容,眉頭皺了皺,沒有說話。
旁邊,李運卻是臉色一沉,對前麵的車夫道:“出發吧,明伯!”
“是,少爺。”
馬車緩緩駛動了,除初始的牽動頓挫外,一路都變得平穩起來,沒有絲毫晃動。
“李元照,雖然我們有檀宮學府的請帖,但我娘說了,儘量靠自己的本事入宮,不要什麼都指望家族,讓外人恥笑!”
李運臉色板著,冷冷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