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之前還劍拔弩張的桐姨一下柔和了神色,滿含著淚珠握住了葉七七的手 ,兩人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
城市套路深,我要回農村。農村路也滑,套路更複雜。
世界上居然還有如此清奇的操作?
太子長琴森森的震驚了,同時為一無所知的歐陽少恭默默地點了一紙蠟燭。
“七七……”你現在玩的這麼狠 ,當真不怕少恭出來翻舊賬嗎?
桐姨這才注意到周圍還有彆人的存在,連忙驚慌失措的收回了手,“少——七七,這位先生是何人?”
葉七七轉頭看向了太子長琴:“此為我之半魂。”
“……”太子長琴靜默不語,此時此刻,他儘然無言以對。
桐姨大吃一驚,“你去過那兒了?”
“正是如此,手到擒來之事罷了,是我讓桐姨受驚了。”似乎有人承認了她的存在讓她極其開心,連麵上帶著與往日不同的笑意。
“所謂心魔,都隻不過是最初卑微的願望罷了。”葉七七看向了兩人握住的手:“如今我之所思所念,不過巽芳一人而已。”
巽芳掌心如同被火燒了一般,滲出了細細密密的汗珠:“七七,你在說什麼?”
這一刻,她的心跳如擂鼓。
眼看著她沒有承認的意思,葉七七搖了搖頭:“沒什麼。”
在歐陽老板出來之前,一定要把巽芳公主給搞定啊TAT
要不然妥妥的死定了。
世間難道還有比枕頭風更能保命的嗎?
沒有!
但願老板看到她把巽芳公主哄得如此開心的份上,能饒她一命。
葉七七開始了每天刷巽芳的活動,已小有成效,隻是——
為了表演一下喜愛彈琴的歐陽老板,葉七七抱著琴蹭蹭蹭的跑去找太子長琴:“今日當真心曠神怡,高山流水亦不過如此,我二人可比一比那子期伯牙。”
太子長琴眼光死,何止是高山流水,簡直就是鬼哭狼嚎。
人家彈琴要錢,你彈琴要命。
他看向了葉七七手裡抓著的馬頭琴,表情一言難儘,“你家的鳳來琴,長這樣?!”
他又轉頭看向了一直跟在葉七七身後的巽芳,指望她能勸阻一番。
對歐陽少恭濾鏡至少一百八十層的巽芳果斷點頭,“七七說什麼都是對的。”
“你之所言,便是我之所想。”葉七七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
葉七七完全無視了太子長琴的抗拒之色,懷抱著馬頭琴,感歎道:“如此晴空萬裡,不如你我二人共奏一曲。以為如何?
太子長琴麵不改色,淡定道:“滾!”
這一個字,簡直就是如雷貫耳,力拔千鈞。
葉七七錯愕的瞪大了雙眼 ,悔不當初道:“長琴,你變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昔日的太子長琴,謙謙君子,溫潤如玉,簡直就是人世間的一股清流,傻白甜的代言人。
太子長琴一聲冷笑,意有所指的看向了一旁殷切小心的桐姨,“你以前也不是這樣的。”
巽芳從頭到尾安安靜靜的站在葉七七的身旁,一聲不吭,卻又無處不彰顯她的存在。
待得葉七七回首,便能看見她已經默不作聲的將麵前的事情全都打點好了,回以一個燦爛的笑容。
果然是將先前的話履行的格外到位。
這幾日來,葉七七若有若無的暗示,一點一點的靠近,就像是已經知道了其中的秘密。
再配上層出不窮的甜言蜜語,清晨送花,午間漫步,言語風趣,言行體貼。
巽芳一邊暗示自己這般不好,又懷疑七七早已經知道了真相。
若有一人,不論容顏相貌,不論光陰流水,隻待你一人一心一意,隻怕是鐵打的人也要心軟。
葉七七內心感歎了一句,不愧是寂靜無聲之桐,老板好福氣啊!
春風吹過了樹梢,吹動了片片落花。
葉七七眼神一凝,走上前去:“彆動——”
巽芳屏住了呼吸,麵前之人身上暖暖的香氣撲麵而來,直熏得人頭暈眼花,四肢無力。
她勉強張口問道,“七七,怎,怎麼了?”
“有片哪裡沾上的柳絮……”葉七七伸手在巽芳頭上輕輕一拂,淡淡一笑。
看著麵前的柳絮,不知怎的,巽芳心裡劃過了一絲失落,“我還以為——”
“以為什麼?”葉七七打趣道,她的指尖撫上了那白色的長發,“隻是可惜了。”
巽芳心裡一緊,眼眶泛起了紅色:“可惜了什麼?”
莫非七七嘴上不說,心裡還是在嫌棄?
“這世間縱然姹紫嫣紅開遍,怎麼及得上你半分風采。”葉七七歎道:“隻是可惜,我剛才不該將它拿下。”
“如此春日正好,柳絮紛飛,與卿相約,隻待你我共白頭才好。”
巽芳破涕為笑,剁了跺腳:“不和你說了~”
太子長琴看著葉七七把人撩的不要不要的,狠狠的一抽嘴角。
怎麼辦,為什麼彈琴彈的突然無力起來,突然想砸人的感覺。
但他豈能看不出麵前這個桐姨的怪異之處,委婉提醒道:“七七,你有考慮過他的感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