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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白這傷口,還真是折騰人。
上半夜還沒什麼,下半夜,竟然越來越痛。
就像是有無數的針,一直在骨肉裡刺著,尤其如今是新傷,這痛,絕不是一般人能承受。
他輾轉難眠,好幾回坐了起來,握著床邊,差點將床板捏碎。
每一次,都隻能忍著痛,再次躺下,嘗試著讓自己休息。
他自己也曾學醫,自然知道,今夜若能休息好,對傷口的愈合大有裨益。
隻有休息好,體魄才能恢複,傷口也會快速好起來。
可他今夜,是真的無論如何睡不著。
不僅僅傷口疼,後半夜開始,就昏沉沉的,渾身不斷在冒汗。
似乎,在發熱。
這份熱,好像是從傷口開始的,很快就傳遍了全身。
最後,不僅渾身發熱,就連頭都開始發疼發暈。
以至於,明知道有人闖進了他的寢房,他也沒能在第一時間阻止。
直到那人闖到了床邊,他才在最後一刻睜開眼,一把扣住來人的手腕。
“傾兒?”這一陣淡淡的幽香,何其熟悉?
慕白掙紮著坐了起來,看著站在床邊的白衣女子。
他笑得有些虛弱:“我傷口很痛,你若想折磨我,就在我傷口上再刺兩刀。”
既然已經這麼痛了,再刺兩刀,大概也不會痛到哪去。
她開心了,他身上也不會再增加其他傷口,他娘也就看不出來,一舉三得。
慕白躺了回去,渾身發燙的他,知道來人是楚傾歌之後,鬆了一口氣,身上便不剩多少力氣了。
隻是,依舊握著她的手腕,舍不得放開。
原來,痛到極致的時候,看著她,握著她的手,竟然可以減緩一些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