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青吸了吸鼻子。
“李姨？”
她呆呆的看了眼幽幽喝茶的李氏。
“李姨如何說的？”
柳如煙灑脫一笑。
“人活當世，先是自己，再為彆人，欺我辱我，舍之棄之，騙我傷我，擊之還之。”
蘇九月挑眉。
不曾想自己那柔弱的娘親勸起人來居然這麼剛！
察覺到蘇九月的眼神。
李氏柔柔的看向她，眼裡滿是慈愛。
“月兒，你也當是如此，娘也希望你先是自己，莫要給自己太多的枷鎖。”
“娘，我明白了。”
蘇九月知道李氏這是心疼她，對著她點了點頭。
李氏這才勾唇。
這段日子，月兒的轉變她看在眼裡。
也知她為了蘇家勞心勞力，從未抱怨半分。
可她是她的娘親，她疼在心裡。
這城中的閒言碎語處處都是針對月兒，她卻做不了什麼。
有時候，她也恨自己的無能……
“說得好！”
林青青拍手稱讚！
“那對狗男女如此欺負柳姨！不能讓他們好過！”
說著，她又擔心問道。
“柳姨，可下定決心了？”
柳如煙眼神堅毅，語氣肯定。
“我柳家的女兒，可受不得這委屈！”
“區區一個靠著我柳家關係才提拔上來的同知，翅膀還沒硬呢，也妄想辱我？”
“且讓他們溫存片刻，我必送上一紙休書，再讓他萬劫不複！”
柳如煙底氣十足的開口。
柳家，是她的底氣！
“對！我柳家的女兒，就該如此！”
門口，一聲老態卻威嚴的聲音傳來。
謝老夫人推門而入，衝著幾人頷首，讚許的看著柳如煙。
蘇九月幾人急忙起身見禮。
老夫人笑著壓壓手。
“都是自家人，莫要見外了。”
尤其看著李氏，目光溫柔了幾分。
“我得謝謝你，我家女兒我清楚，沒有你，她怕是一時半會走不出來的。”
“憑著她這愚蠢的性子，怕是要做些丟人的事了。”
這兩日，李氏勸慰柳如煙的話，隻字不落的傳入了她耳中。
“你說的很對，女人也當活的肆意隨性，誰人來時不是孑然一身，去時依舊踽踽獨行。”
“既然不能儘如人意，那便離之又如何！”
謝老夫人對著她讚了一聲。
她本就與那些深閨婦人不同。
她一生隻得一人心，陪著夫君在吃人不吐骨頭的神都殺出重圍。
更成了天下女人中的佼佼者，陛下親封一品誥命。
又豈會被這些子虛烏有的事情束縛。
當自己女兒失魂落魄的回了府，又不肯多說什麼。
她就心急如焚。
細查之下才知道吳宇居然乾出這等不要臉之事！
吳宇求娶煙兒之時，她就告誡過此人。
她柳家與彆家不同，不興什麼三心二意朝三暮四。
娶了煙兒，這輩子便隻能是煙兒。
那吳宇滿口答應，背地裡卻行這等齷齪事！
知道事情緣由，怕煙兒想不通，她便急急來安慰。
不曾想她早就被李氏一番話說得通透。
李氏柔柔一笑。
“這隻是我得拙見，還請老夫人莫要見怪。”
她也知道，這確實有些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