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九月拿著出門時胡一天塞給自己的地圖。
仔細比對,確定自己沒走錯。
她現在身處的地方正是西沙坳的入口。
“再往裡走約摸十裡路,就是他們消失的莫歸潭了。”
蘇九月喃喃一聲。
定了定心神,飛速往莫歸潭的方向而去。
沿路。
她都在觀察西沙坳的地形地勢。
這裡名為西沙坳,實則是一個小山坡。
莫歸潭應該是在山坡之上。
這條路應當是銘公子那個尋長生丹的隊伍臨時開出來的。
“真是的,這般荒蕪之地,能有什麼勞什子長生丹?”
“銘公子他們這都信,我真的謝……”
蘇九月一邊用隨手扯來的竹竿撥開雜草。
一邊忍不住吐槽。
這一看就是老幾十年都沒人走過的山路了,誰好人長生丹長在這地方呀。
銘公子看著也不是糊塗人呀,怎麼還會上這種當。
蘇九月撇撇嘴,認命的往前走著。
路上有密密麻麻的腳印,路兩邊的雜草和枯樹枝大多被折斷。
想來這些天沒少人踏足這裡。
可是這條路不平坦,可以說是極為陡峭。
將將足夠一個人通過,多一個人便覺得擁擠。
而且這個坡路較為陡峭。
一個不留神可能就會失足掉下去。
蘇九月眉頭一皺。
“不對。”
輕吟一聲。
她停下腳步,轉過身,看向來時的路。
這條路蜿蜒陡峭,可是細看之下,似乎有什麼蹊蹺。
似乎是為了印證自己的想法。
蘇九月也不走正道了。
拿著竹竿和匕首,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一邊用之竹竿開道,一邊用匕首割斷擋路的藤蔓。
“還好這把軍有匕首好使,不然可就困死在這雜草堆裡了。”
蘇九月總算從一堆雜草叢中鑽了出來。
將頭上粘著的樹葉枯枝扯掉。
再拍了拍身上的灰。
輕歎一聲。
待休整片刻,蘇九月又繼續往一個方向而去。
來時她也打聽過了,這地方是泠淵澤的禁地。
平時根本就不會有人來。
所以這裡的雜草生的格外厚一些。
蘇九月一連尋了好幾條小道,光開路就累出了滿頭大汗。
她以眾人平時走的那條小道為中心。
往東南西北四個方向都開了一條口子。
站在原本的小道上,蘇九月蹙著眉頭。
“這樣怕就有些麻煩了。”
蘇九月不死心的又往她開辟的四條道上走去,在一個特定的位置站定。
往下望去。
反複確定過後,蘇九月便把自己開辟的小道,嚴嚴實實的遮好。
恢複了原本雜草叢生的樣子。
若不特地像她一樣撥開雜草,很難發現那幾個位置被人動過。
做完一切,蘇九月便不再耽擱。
山上還不知道是什麼情況呢!
“沒想到這地方居然會有一個八卦玄門陣,也難怪會成為禁地。”
蘇九月心中微凝。
加快了步子。
在快到達山頂的時候,蘇九月挑挑眉。
“看來上麵很是熱鬨啊。”
還有些距離呢,她就已經聽到上麵鬨哄哄的一片了。
而再走近幾步,也有人發現了蘇九月的身影……
“是她!”
“她是誰啊?”
“不認識?你認識嗎?”
“她你都不認識?!”
“難道隻有我關心她一個小丫頭是怎麼堂而皇之的出現在這裡的?”
“乘龍商會是沒人了嗎?怎麼把這小丫頭派過來了,其他人呢?”
“什麼?這丫頭是乘龍商會的人?”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著,絲毫沒有顧及蘇九月就在跟前了。
有的人去過識香會第一場比賽的現場。
自然就認識她。
她可謂是在比賽場上大放異彩,讓人很難不記住。
沒去過識香會的,隻聽說乘龍商會出了個小丫頭,連葛老都敗於她的筆下。
至於其樣貌,是沒見過的。
如今聽知情人說就是眼前這小姑娘。
便不由得紛紛多看了幾眼。
一道道掃視打量的目光落在蘇九月的身上。
像是審視犯人一樣讓她無所遁形。
蘇九月一言不發,麵容沉靜。
看到眾人也隻是禮貌點頭行禮。
仿佛這麼多人看的不是她一般。
這些人裡倒是有不少熟麵孔。
想來這次祥瑞事件大家所遭受的打擊都是差不多的。
乘龍商會沒有提前防備,隻帶了幾個管事之人。
彆的商會自然也不可能多帶。
誰能想到來參加個比賽居然會碰見這麼怪異的事情?
來帶頭尋人的大都是去了比賽現場的管事者。
與蘇九月也算是打過一個照麵了。
說句更不好聽的就都是自己的手下敗將。
與他們摩拳擦掌,帶著得力手下對比。
自己這孤身一人前來,確實顯得有些另類了。
看蘇九月絲毫不怯場,一一同他們見禮。
大家對蘇九月讚賞的目光毫不吝嗇的投了過去。
“小丫頭年紀輕輕,為人處事方麵倒是大方的緊,沒有一點小孩子氣。”
“旁的人一上山看到這麼多人,恐怕膽兒都嚇壞了。”
“哈哈哈,這小丫頭對我胃口!”
蘇九月到底是有些太過於嬌小了。
以至於大家都隻把她當小孩子看。
哪怕是她在比賽場上打敗過葛老。
大家也隻會覺得她是在文化造詣上頗有天賦。
至於尋人什麼的更是不指望她了。
而大家也像是長輩在麵對晚輩時候的樣子,說起話來放肆張揚毫無顧忌。
總的來說,大家對他的目光還是充滿善意的。
雖然不解乘龍商會為何讓她隻身前往。
卻不約而同的腦補出了一個商會爭權奪利,讓一個小丫頭片子當犧牲品的大劇。
隻是心中暗啐了一口胡一天不要臉。
如今銘公子,龍副會長和方商隊長接連失蹤。
倒是給了這奸詐小人可乘之機。
他當真是一點臉也不要了。
連麵上敷衍都懶得敷衍。
這小丫頭怎麼說也是讓他們贏下第一場比試的大功臣。
用完了就這般算計人家。
果真不愧是乘龍商會第一大奸商!滿腦子都是利益,一點仁義道德都不講。
蘇九月看他們的表情有些奇怪。
他怎麼從他們的眼睛裡看到了對自己的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