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九月看著迷茫的姬喜樂,到現在還不知道他們到底出了什麼破綻。
揉了揉發酸的脖子。
好心為姬喜樂解惑。
“我且問你,姬家堡畫地為牢,困在這莫歸山多久了?”
姬喜樂吸入了大量的特效麻醉劑。
隻覺得一陣一陣的發暈。
頭腦已經有些開始不清醒了。
身體也不受控製。
不想與蘇九月多費唇舌,也著實沒有心情去思考這些。
可這會他不得不提起十二分的警惕應對。
一邊在暗中使用內力,壓製體內的迷藥。
一邊與蘇九月周旋。
“困在此處已有幾代人,約莫二百年有餘。”
姬喜樂回答是回答了。
可腦子裡一片混沌,根本轉不過彎來。
他麵色蒼白,無力的看了蘇九月一眼。
“這跟我和我哥暴露有什麼關係?”
蘇九月看他還是沒想明白。
也失了耐心。
尋了個舒服的姿勢倚靠在密道旁邊的石壁之上。
假裝沒看到姬喜樂的小動作。
自顧自地娓娓道來。
“兩百餘年,足夠改變很多事情了……”
“朝代更替,滄海桑田……”
“你們被困在此山中,兩百餘年不曾踏出此地,連如今是哪朝哪代都不清楚。”
蘇九月目光如炬看向姬喜樂。
“可是你哥姬平安卻能準確的說出這裡到泠淵澤鎮上的距離。”
“你覺得合理嗎?”
沒錯。
說九月最後確定這兩兄弟有問題,就是因為姬平安的一句話。
泠淵澤兩百年前,與如今早就不可同日而語。
若是村裡有老人口口相傳外麵的事情。
穿到如今。
殘缺不全不說,大都已經淹沒在曆史的洪流當中。
之前在村口飲酒,說到如今古苗疆國覆滅,夏國稱霸。
村裡許多老人一時間都接受不了,深受打擊。
如此一個與世隔絕的村子。
村中小兒豈會知道如今的泠淵澤是何格局。
唯一的解釋便是。
他與外界有聯係。
“嗬嗬……嗬嗬嗬……”
“原來是這樣……居然是這樣……”
姬喜樂似乎是被打擊到了。
表情有一瞬間的崩潰。
自嘲的笑了一聲。
他們千算萬算,卻沒想到這丫頭竟這麼聰明!
從他們的隻言片語就能推測出這許多。
“你果真聰明得緊!”
姬喜樂的目光變得狠戾。
“可你聽過一句話嗎?聰明反被聰明誤!你仗著自己聰明,這般自負,隻會作繭自縛!”
姬喜樂冷笑連連。
“我雖不慎中招,可畢竟是地武境修為,背水一戰,你這丫頭能有幾分勝算?”
“而且我哥會找借口支開大長老心有和崖生,然後來密道與我彙合。”
“本意是處理你的屍體,麵對兩個地武境的強者,你覺得你能逃掉?”
“到時你猜出來這許多又如何?你沒第一時間告訴其他人,反而以身犯險將我引入密道,殊不知給了我們可乘之機。”
“丫頭,下輩子,長點心吧。”
姬喜樂目光愈發的冰冷。
用內力強壓住體內的迷藥,支撐著身子靠在蘇九月對麵。
看蘇九月,猶如待宰的羔羊。
蘇九月輕笑一聲。
“誰說我沒第一時間告訴他們了?”
“你真以為,你大哥還有機會來支援你?”
蘇九月斜倚在石壁上,似笑非笑的看著姬喜樂。
要說這些人脫離世俗久了,心思單純呢。
自己既然已經察覺到他們的不對勁。
又豈會不留後手?
等著人家來殺?
真當自己是不諳世事的小姑娘不成?
姬喜樂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眩暈感,在聽蘇九月說話後又險些提了上來!
不得已。
隻能先運氣平心。
一番波折,早已是汗流浹背。
目光不虞的死盯著蘇九月。
“你這話什麼意思?”
蘇九月放下抱著的雙臂,慢慢走向姬喜樂。
原本逼仄的暗道顯得更加擁擠。
姬喜樂如同方才逼蘇九月那般被蘇九月逼至石壁上動彈不得。
蘇九月攤了攤手。
“那自然是早在進入山洞之時,我便已經在你們身後與崖生提了醒。”
“恐怕這會,你大哥,已經被崖生擒住了,正在往我這支援呢。”
蘇九月說完。
姬喜樂無語望青天,深吸一口氣,有些絕望的閉上了雙眼。
不敢睜開眼看到蘇九月如今得意,運籌帷幄的模樣。
隻希望這一切都是幻覺。
這人怎麼能聰明成這樣子呢?
一點蛛絲馬跡就能聯想到這麼多,還都一一有了應對之法。
一點破綻都不留!
姬喜樂重重的吐出一口氣。
“你果真如那人所言一般,夠機敏,我們輕敵了。”
說話間,姬喜樂赫然直視蘇九月。
“你,斷不可留。”
姬喜樂沉聲說了一句,似乎是下定某種決心。
蘇九月一看他的眼神,就知道這人沒憋好屁!
“沙漠之鷹!”
“砰——”
蘇九月當機立斷,從空間召喚出係統休眠之前給自己的沙漠之鷹手槍。
在姬喜樂有所動作之時毫不猶豫的扣動扳機!
一槍,正中眉心!
紅白之物濺了她一身。
蘇九月抹了抹臉上的血,表情並未放鬆。
方才姬喜樂明顯是做了什麼對自己不利之事。
事出突然。
她反應雖然很快,仍舊慢了半秒。
姬喜樂在身後,似乎是按動了什麼東西!
蘇九月把沙漠之鷹彆在身後。
將腦袋開花的姬喜樂身子翻過來,查看他手中之舞。
姬喜樂手捏得極緊!
蘇九月折斷了他的幾根手指,才勉強把姬喜樂手中的東西取出。
“令牌?”
姬喜樂手中,緊握的是一塊玄鐵所製成的令牌!
蘇九月拿在手中端詳。
令牌已經被姬喜樂捏得變了形。
“他這會無故捏這塊令牌,絕對不是氣急,定有深意。”
蘇九月沉吟一聲。
警惕的翻來覆去查看令牌。
果不其然在令牌的側麵發現有一個痕跡!
“合成的?”
沒想到這令牌居然是上下兩層合成的!
蘇九月用力一掰。
令牌頓時應聲而裂!
而在蘇九月手上的兩半令牌中間,居然躺著一隻通體黃色的蟲子!
“蠱?”
雖看不出是什麼蠱。
可在阿朵那裡蠱自己也算見得多了!
蘇九月確定,這令牌中間,是一隻蠱蟲!
而此刻,蠱蟲已然沒了生息。
是方才被姬喜樂用內勁捏死的!
蘇九月眸光一閃。
想到一種可能。
想也不想丟下令牌就往方才的路上跑去。
然而還沒等她跑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