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門正想著阿布究竟有救沒救,此刻聽到他說話,便是精神一振,忙是湊近細聽。
就聽見阿布說:“……激活碑上的汙染……擴散……把他引到這來……”
這明顯不是在對楚門說話。楚門瞧著阿布眼中的一片空白,轉頭問琴,“他在說什麼?”
“我也不知道。”琴搖頭,“他隻是會一直念叨一些話,我聽不懂。”
“……黑紗……危險……很危險……”阿布繼續喃喃說著,“她是……罪犯……”
楚門瞧著阿布,表情略有所動。
……
拒絕了琴留下用餐的邀請,楚門走在回家的路上。
步履竟然有些輕快。
是的。
他證明了。
阿布還有意識。
他隻是在偽裝成一個丟失了全部‘份額’鑒定師。
彆忘了,楚門是個‘演員’,他看得出,阿布有自我意識,並在向他傳遞信息。
琴也在說謊,那些不自覺的微表情,都證明了夫妻兩個是在合謀。
可能是因為那些信息太重要了,以至於不裝個白癡,會被哈布斯堡處理掉,所以阿布隻能如此。
根據阿布的信息,激活碑上的汙染是在吸引某個存在,然後……黑紗其實是個罪犯?
黑紗如果是罪犯身份,倒是可以解釋她為什麼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密不透風了。
但該是怎樣的罪犯呢?
以黑紗非凡者的身份,和她顯露出來的能力,能被稱為罪犯,且需要掩飾真麵目以躲避追捕,這證明她犯下的事情,肯定不小。
而阿布說黑紗和管家故意擴散汙染以吸引某個存在的這個說法。
“吸引某個存在……?”
楚門忽得停住腳步。
他望向天上的月亮。
一輪圓月掛在半空,恍若一隻皎潔銀盤。
“靈文存在唯一性原則。”
楚門腦子裡掠過這行字,然後他緊緊皺起眉頭。
……
龐德正在向主教彙報工作。
倫丁城中央大教堂位於國王大道一端。
它麵積巨大足夠容納上千人在此祈禱。
每一位信徒的祈禱都由主教親自做引導與回應。
主教樂此不疲地完成這些工作,遠勝於那些塵世間的俗務。
所以龐德的彙報,主教很少給出回應,讓紅手套們自行其是就行。
今天龐德彙報的,是有關名叫‘安東’的被汙染者的案件,目前紅手套按照主教的提示,正在監視那個叫楚門的學徒,以期望獲得安東的線索。
就是因為這個,紅手套注意到一個全身都被包裹在黑紗內的女人。
提到這個女人時,主教忽得看了龐德一眼。
主教是盲人,這一眼看過來,龐德與其對視,隻覺得主教眼中既空洞又蘊藏萬物。
“渾身上下都是黑紗的女人?”主教重複。
“沒錯,楚門提到她後,我特彆注意到她,但我無法覺察出她身上的不同之處。”龐德說。
一般來說,很難分辨非凡者與普通人之間的區彆。
但也有一些序列的非凡者,對此很敏感,比如超凡位階乩童序列、偵探序列,以及更高位階的煉魂師序列、先知序列。
主教陷入思考中。
“大人,您認識這樣的非凡者?”龐德問。
“不,我隻是想到一個事件。”主教說,“發生在韋德城的瘟疫事件。”
“您是說那個為了煉製魔藥,讓數千人患上致命疾病的‘瘟疫之母’嗎?一個恐怖的‘傳說’。瘟疫之母的形象很容易識彆,她渾身上下都是刺青……咦?”龐德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