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朝首相,做了十七年左仆射的房玄齡,之所以暗中站隊魏王李泰,一部分原因是他的二郎房遺愛。
接著,在簡單的客套之後,這幫勳貴子弟又是熱烈交談了起來,有些是聊接下來要開始的馬球比賽,更多的則是在談論《塞上行》。
不管懂不懂詩,附庸風雅這種事,在權貴層是必備技能。
而相對於《塞上行》的內容,這幫權貴子弟討論更多的是這首曠古佳作是出自何人之手。
作詩人的身份,至今還未傳開。
知道《塞上行》出自李象之手的,隻有二鳳以及幾位大宰相,這些人都是政治老手,出了宮後自是不會亂說。
“長公子,在您左前方這幾人,分彆是江夏王李道宗次子李景仁、英國公李勣次子李思文,還有……”
徐齊聃已經接受了長公子失憶的設定,在旁低聲介紹著。
而李象的目光,則是凝落在了一個女子的身上。
“她是誰。”
一句話,打斷了徐齊聃。
徐齊聃愣了愣,下意識順著李象目光望去,那是一個正值豆蔻年華的少女,上著一件櫻紅窄袖衫,下著一條淺紫色曳地流蘇長裙,披著一件金紅色帔帛,束著未出閣女子偏愛的交心髻,看起來似是兩隻兔耳朵。
從側麵看過去,肌膚雪白,鼻梁俏麗,櫻桃小嘴,鳳尾眼瞼處有著一點紫砂,正微笑著應付李欣,不過看的出來,少女有些煩李欣這個大胖子。
“衛國公李靖獨孫女,李錦。”
‘李靖。’
李象眼中有著眸色掠起,如果把初唐軍方大佬排個名,必定是繞不過大唐第一號戰神李靖。
至於‘李錦’這個名字,並無印象。
這倒也正常,連二鳳的公主們都鮮有能在史書留名的,這些勳貴家的女子更是連記都不會記載了。
‘這個李錦,可以撈進魚塘。’
李象最初看上的是李錦的模樣,進而看上的是李錦的身份。
作為一個穿越者,李象自然不可能在大唐講純情,這個李錦身為李靖獨孫女,必定極為受李靖喜愛,通過這條線得到李靖的支持,這才是李象的最終目的。
李象目光一直落在李錦身上,旁側的徐齊聃微微乾咳一聲,壓低了聲音:“長公子,您和這位李千金有過節,她對你極為厭惡,還當眾說過,此生寧與狗友,不與象交。”
“還是不要觸黴頭的好。”
李象愣了愣。
‘象交?’
‘這是什麼虎狼之詞?’
隨口問道:“什麼過節?”
徐齊聃心頭一陣無語,暗道:您把人屁股給摸了,到頭來可是忘得一乾二淨啊!
把聲音再壓低了些:“您之前調戲過她,若非是蕭府的蕭守業居中調停,這事差些就鬨上禦前了。”
李象眉頭微微皺起。
‘這原主天天都在乾什麼玩意,又菜又愛玩,把個妹上手就調戲,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
而就在這時。
李欣的鴨公嗓笑聲,極其之大,興許是為了博得美人一笑,而且一看就知道今天出門前沒和他老爹李泰通過氣。
“塞上行嘛,作此詩者,乃是吾友。”
“過幾日上元節,我便將其喚來,與李錦小姐同樂同遊。”
對李欣的這般話,這幫勳貴子弟自是深信不疑,畢竟魏王府文學館容納天下才士,這一點大唐無人不知,從昨晚開始就在盛傳,寫下這《塞上行》之人,必定在魏王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