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閒談,李象隨口問著。
“昨日晨鼓閉,家父便是離館去見一位長安老友,我則是因為手背燙傷,在客館中診醫休憩。”
話音落。
李象麵露關心之色,道:“本卿也聽說了,副使傷的很嚴重,這都是我大唐的疏忽,可否給本卿看下傷口,畢竟副使是在我大唐受的傷,本卿作為天子長孫,自是需要代表天子關懷。”
扶餘海頓時一臉感動,倒也沒猶豫,隨即一邊嘶嘶抽著涼氣、一邊顫巍巍的把這左手上的絲絹一圈圈繞開,當手背上的燙傷映入李象眼眸刹那。
學了七年醫的敦煌郡公,笑了。
‘果然是這殺爹的玩意。’
“副使,我有一個問題,不知副使可否給本卿答案。”
李象開口道。
扶餘海愣了愣,連忙道:“棘卿所問,下使自當是知無不言。”
“嗯。”
李象站起身來,一步一步,來到扶餘海身前,僅有咫尺之遙,望著這張一臉無辜的好人圓胖臉,微笑著開口問道:“手刃自己的父親,是一種怎樣的體驗?”
話音落。
扶餘海神色驟然一變,不過頃刻間就是恢複,一臉忿忿道:“棘卿此話何意,難道棘卿懷疑是我殺了家父?”
“百濟國誰不知道我扶餘海是大孝子,棘卿豈能這般冤枉於我?!”
李象笑了笑,拍了拍扶餘海的肩膀,沒有再搭理,徑直朝著堂外走去,同時有著軍士快速湧入堂內,將扶餘海給強行製住。
片刻後,傳來扶餘海的叫吼聲。
“大唐棘卿胡亂栽贓,冤枉外使,陷害於我,本使要麵聖!我要見天可汗!”
而走出正堂的李象,則是快步往館外走去,他要即刻入太極宮麵見二鳳,隻剩下最後一刻鐘了,分秒必爭。
從客館正堂側室,狄仁傑以及隨案的監察禦史和刑部郎中快步跟了出來,隻見監察禦史和刑部郎中都是一臉急色,沒有證據豈能抓外邦使團副使?!
這可會引發國際風波!
正欲開口。
剛踏出館外,在軍士幫助下跨上一匹白馬的李象,偏頭看向追來的狄仁傑。
“方才我與他交談之際,他說他的燙傷是扶餘衝身死前所受,可我觀他的傷勢卻是在一個時辰之內所受,顯然,他在說謊。”
“在如此大案上說謊,本卿作為主辦,便有理由將其羈押待審。”
“你帶人順著這扶餘海的行動軌跡去查,他所做一切都隻是為了拖延至上元節,倉促之下,不可能將一切痕跡都抹去。”
“這裡我就交給你了。”
狄仁傑眼眸驚亮,同時有著一種被領導信任的雞血感,鄭重行叉手禮道:“狄仁傑絕不負棘卿所托!”
再抬頭。
李象已然是策白馬狂奔而去,在他身後的百騎司都是臉色難看,皇城之內,他們可不敢縱馬,紛紛是甩開兩條腿飛奔跟上。
“這,這這是什麼意思?”
跟著的監察禦史和刑部郎中聽的一愣一愣,他兩完全沒聽懂李象話裡的意思。
狄仁傑笑了笑,看向這兩位重要的人證,道:“兩位隨狄某一查,便可知分曉了。”
“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