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明袂已經好久都沒有這樣吃過一頓飯了,這樣一家人圍在一起吃飯,有多少年了呢?好像從娘親去世之後,他就是一直一個人吃飯了,那個時候,爹也會偶爾來看看他,但是更多的時候都是胡明袂自己吃,從爹也跟著娘親一起去了之後,胡明袂就再也沒有感受過溫暖了。
所以像是今天這樣一家人吃飯他還是這麼多年來的第一次,不過人家是一家人,他和陸英是個外來的,所以,這種場麵多少讓胡明袂有些不舒服。
而且,這家人好像也沒有什麼等級觀念,一個下人也跟著一起吃飯,而且這個下人也毫無感覺,在邊上吃的津津有味,時不時的就給那小子夾菜。
這頓飯大家吃的都挺高興的,尤其是白煜,時不時的就聽見白煜說這個好吃那個好吃,沒有人不高興,除了胡明袂,因為不是很習慣,所以就沒有多少胃口了。
“哥哥,你不喜歡吃姐姐做的飯菜嗎?”吃完了晚飯,飯桌上的鍋碗瓢盆都還沒有收拾的時候,白煜看著胡明袂問道,大家的碗筷旁邊的骨頭都挺多的,但是胡明袂的就格外的少。
雖然他還不認識這個哥哥,但是這個哥哥長的真的好帥氣啊,他好喜歡哦,所以,白煜就格外的關心胡明袂有沒有吃飽了。
要是還沒有吃飽,或者說不喜歡姐姐做的菜,那他就親自去做給這個哥哥吃,一定要讓他吃飽了。
可是姐姐做飯很好吃啊,為什麼這個哥哥不喜歡吃呢?看,陸英哥哥就很喜歡吃,陸英哥哥是這裡吃了最多的人了,比他們所有人加起來的都多呢。
“我不是不喜歡吃!”胡明袂猛然的就撞進了白煜的眼睛裡,愣了一下,淡淡的說道,“我生病了,所以沒有胃口吃東西。”
“那我給你煮個白粥吧?”白煜十分關心的看著胡明袂,“姐姐說生病的時候喝白粥是最好的了,喝了白粥病很快就會好了的。”
“阿煜.....”白諾看著白煜過分熱情的樣子,終於是忍不住開口了,這小子是怎麼回事?一一晚上吃了那麼多東西了,還堵不住嘴嗎?他是怎麼回事?明明就是第一次見到胡明袂還有陸英兩個啊,怎麼這麼熱情的,萬一被彆人拐跑了怎麼辦?
白煜被白諾一叫,笑眯眯的轉頭,但是看著自己姐姐的臉色好像是不太好的樣子,頓時也就不敢笑了,也不敢說給胡明袂煮粥的事情了,白諾見白煜如此聽話,心裡鬆了一鬆,然後才轉頭看向胡明袂,“二爺吃飽了嗎?”
胡明袂點點頭,從懷裡掏出手帕,優雅的擦了擦嘴巴,淡淡的說道,“東西很好吃!”
“多謝誇獎!”白諾淡淡道,心裡想著好吃不好吃都好,你也就隻能吃上這麼一回了,本姑娘不經常做飯了現在。
“公子你真講究!”劉大娘在一旁看著,見胡明袂拿出一塊手帕擦嘴,頓時就笑了,對阿婆說道,“嬸子你說是不是?像我們鄉下人,拿水漱漱嘴巴就能睡覺了,哪裡有這麼講究啊?”
阿婆看著胡明袂,對胡明袂也是十分的有好感的,聽了劉大娘說的話,頓時也笑了,“就是”然後又問胡明袂,“年輕人,你叫什麼?哪裡人啊?”
胡明袂趕緊放下了手帕,溫聲說道,“我是京城人士,我叫胡明袂,今年十九了。”
胡明袂剛剛說完,劉大娘就看向阿婆,“哦喲,還是京城的呢。”阿婆和劉大娘感歎了一番,抒發了一下自己多麼多麼想去京城的感情,表達了一下自己那麼大年紀了也沒有去過京城的遺憾之後,阿婆仔細的看著胡明袂的臉色,“明袂啊,你的臉色有些不好啊?是不是有些不舒服啊?”
胡明袂輕咳一聲才說道,“是,我是剛剛來到這裡的,有些水土不服!”
“哎呦!”阿婆頓時就有些心疼了,“你說你這個娃子,在京城呆的好好的,來這裡做什麼啊?這裡又窮又遠,而且還熱,難怪你水土不服了,年輕人啊,還是要多保重自己的身體的,多鍛煉,不然身體就差,到老了就不行了。”
“是!”胡明袂點頭,一副十分受教的樣子,“我知道了,明天開始就鍛煉。”
“你們聊,我收碗去了!”劉大娘笑笑,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白諾叫住了她,“大娘,你把碗筷放著,讓胡公子收!”
白諾此言一出,大家都十分意外的看著白諾,尤其是劉大娘,站在位置上,惴惴不安,“姑娘,還是我來收吧,這胡公子生病了,讓他做事不好的。”是不是她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好的啊,怎麼姑娘連碗筷都不讓她收了。
“對啊,諾諾,你怎麼回事?”阿婆也是不能讚同的看著白諾,“先不說明袂是不是不舒服,再說了,明袂還是你的朋友,我們的客人,哪裡有叫客人做事情的道理啊?”
白諾心裡就更加的不開心了,明明這胡明袂就是剛剛來到他們這裡的,怎麼好像大家都十分的喜歡他啊,白煜就更加的不用說了,一看到胡明袂就恨不得把眼珠子都放到胡明袂身上裝著,到哪裡都能看到他,阿婆也是,她回來的是阿婆跟這個男的有說有笑的樣子,要知道,阿婆可不是一個愛笑的人,現在這麼也幫著胡明袂了?
還有劉大娘也是,劉大娘也挺喜歡他的。
這是怎麼一回事?胡明袂他有這麼大的人格魅力?
“我們是很好的朋友,不用介意這個的!”白諾笑眯眯的看著胡明袂,“再說了,二爺不是說身體不好要多鍛煉嗎?做家務也是一種鍛煉啊?是不是,二爺?”
胡明袂看著她明媚的笑臉,心裡知道白諾是有心去整他的,但是麵對著眼巴巴的看著他的一個小孩兩個大人,胡明袂隻能道,“是的。”
“這些碗筷我來洗吧!”陸英連忙的說道,二爺什麼家務都沒有做過,地都沒有掃過,更彆說是洗碗了,再說了,二爺一個公子,那麼尊貴,怎麼可以去洗碗呢。
白諾道,“你今天已經忙了一天了,還是歇一會吧,除了二爺之外,大家都挺累的,是不是啊二爺,你願不願意為我們分擔一下呢?”
吃人嘴短拿人手軟,胡明袂就知道白諾是有意這麼說的,但是卻沒有辦法,誰讓他現在是寄人籬下呢,彆說白諾讓他去洗碗了,白諾就是讓他去做一個小廝,他也不能不做了,於是隻得說道,“是。我很願意幫你們分擔。”
白諾笑的更加的愉快了,把手裡的碗筷朝胡明袂麵前一推,“那就麻煩二爺了哦,把碗筷洗乾淨之後要把水擦乾淨然後放回櫃子裡麵哦。”然後又對劉大娘說道,“大娘,時候不早了,帶阿婆回去洗漱吧!”
在白家,白諾說話是十分管用的,白煜和劉大娘不敢反駁白諾的話,阿婆是不會反駁白諾說的話,所以,劉大娘在白諾開口的時候就對阿婆說道,“嬸子,我推你回去吧。”
然後劉大娘就帶著阿婆走了,見阿婆走了之後,白諾也拉著不情願的白煜走了,“回房間裡麵做功課,把今天先生講的都複習幾遍。”
整個堂屋都走乾淨了,就剩下胡明袂還有陸英兩個人,陸英看著飯桌上的一大堆碗筷,看著胡明袂小聲的說道,“公子,我幫你洗吧!”
胡明袂淡淡的應道,“恩。”然後把碗筷朝陸英一推,淡淡的說道,“洗乾淨點,洗了之後把碗筷上麵的水擦乾淨,然後放回櫃子裡麵。”
“是!”陸英大聲的應道,“二爺你休息去吧,這些就交給屬下了。”
“恩!”胡明袂金貴的應道,緩緩站起身,抬腳朝門口走去,但是剛剛走到門口又折回來了,雙手拿起飯桌上的碗筷,輕聲說道,“還是我來洗吧!”
陸英對胡明袂這種去而複返的行為十分的不解,“二爺你怎麼?”一邊說話就一邊回頭看著門口,看到門口處白諾靠在門邊上,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們兩個。
“怎麼?就這麼幾個碗筷要兩個人一起洗嗎?”白諾嘴角咧開一抹嘲諷的角度,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們。
被人當場抓包,兩個人多少都有些不好意思,但是陸英還是硬著頭皮說道,“是,兩個人洗碗比較好。”他要是不這麼說,二爺就真的要去洗碗了,作為一名下屬,居然讓自己的主子去洗碗,他真的是罪該萬死!
白諾隻是看了他們一眼,也沒有再說什麼,轉身就走了。
陸英噔噔的跑了出去,回來興奮的說道,“二爺,白姑娘走了,你趕緊回去吧?”隻要把碗筷洗好就行了,白姑娘又沒有看著,都不會知道是誰洗的碗筷。
胡明袂狐疑的看著陸英,“你怎麼知道她姓白?”
“那個小孩子說的啊!”陸英解釋道,“下午的時候我去接那小孩子了,那小孩子在鎮子上念書,膽子很大,話很多,他跟我說的,還纏著我教他武功呢!”
“恩....”胡明袂把碗筷疊在一起,拿了一摞之後就走了出去,走之前還說道,“我們一起洗碗吧。”
夜涼如水,微風習習星辰點點,陸英點了院子裡麵的燈籠之後,就和胡明袂在水井旁邊刷起碗筷來了,昏黃的燈光下,還可以看見水盆裡麵的油膩。
“二爺,對不起,都是屬下不好,讓你來做這種事情!”二爺這個樣子要是老爺夫人看見了得心疼死啊,要不是老爺夫人年紀輕輕的就走了,胡家的所有東西也都不至於落在那些人手裡,二爺也不至於這麼辛苦,明明就是病了,也得不到很好的休息。
“沒事”胡明袂搖搖頭,忍著惡心把碗筷刷乾淨了才說道,“當這些是找到珠子的代價了。”
“可是......”陸英為難的說道,“我們都不知道去哪裡找到那些東西,那東西聽說是在鎮子上出現的,可是我們現在在鄉下了。”這出現的地方跟他們現在在的地方差的是十萬八千裡啊!
“沒事!”胡明袂搖搖頭,沒有陸英那麼悲觀,“你不是說那小孩子是在鎮子上念書的嗎?可以問問他。”再說了,白諾好像也是在鎮子上活動的,跟著白諾說不定也有線索啊。
“總之!”胡明袂淡淡的說道,“這裡也算是鎮子的一個下屬地方了,兩地相隔的距離也不是很遠,我們就把這裡的人一一檢查就是了,從現在開始,你要多注意一下這裡的人有什麼異常的情況。”
胡明袂總是覺得白諾有些不正常或者說是藏著什麼秘密,胡明袂還記得,他第一次見白諾的時候,白諾還沒有穿的那麼好,可是現在,白諾渾身上下雖然說穿的也不是什麼名貴的料子,可是跟當初比起來,已經是好了好多了,而且還有了馬車,那黑馬可不是便宜的馬,這才過了多久啊,就混成了這樣。
他不覺得白諾是有錢的,要是白諾是大富大貴的家庭裡麵出來的,一開始的時候就不會穿成這個樣子了,而且,在他們家,一直都沒有看到有男女主人,不管是大的還是小的,都在聽白諾的話,白諾說什麼就是什麼。
這麼看下來,白諾是這個家庭裡麵的當家人了,可是她的年紀也不大啊,而且一家人的生活條件都十分的不錯,要不是有什麼奇遇就是有什麼讓她暴富的秘密了。
“跟著白姑娘?”陸英疑惑的問道,“白姑娘看起來挺正常的啊,而且她也不像是有那種東西的人啊。”那個東西可不是什麼爛大街的東西,白諾怎麼可能拿得出來?
“不管是不是她!”胡明袂沉聲說道,“都要看看有沒有什麼可疑的地方,我第一次見到那姑娘的時候,那姑娘還不是這個樣子的。”
陸英不知道胡明袂有什麼根據,但是胡明袂說什麼他就去做什麼,當下就說道,“是,屬下會注意的。”
“嗯.....”胡明袂站起身來,淡淡的說道,“你洗吧,我先回去了。”雖然現在天氣已經好熱了,但是胡明袂碰到涼水的時候還是覺得有些冷,也讓他覺得不是很舒服,現在沒有什麼人在院子裡麵,胡明袂乾脆就不堅持了。
“二爺,廚房裡麵有熱水,來洗洗吧!”胡明袂回到房間之後沒有多久,陸英就推門進來了,手上還拿著個水桶,水桶裡麵還放著熱氣騰騰的熱水,“這裡有個浴室,你是去那裡洗還是在這裡洗?”
“在這裡吧!”胡明袂看著陸英手中水桶裡麵正冒著熱氣,頓時就覺得十分的疲憊,一邊脫鞋子一邊問陸英,“你洗了麼?要是還沒有,就先去洗吧,不用管我了。”這裡也不是在京城,他身邊也沒有一大堆人跟著,胡明袂早就看開了,不用事事都要陸英跟著。
“好!”陸英也不勉強胡明袂,把手中的水桶放了下來,轉身就出了門。
待陸英走了之後,胡明袂才擰起了毛巾把渾身上下都仔細的擦了一遍,然後把腳泡在水桶裡麵,熱氣騰騰的蒸發上來,把閉著眼睛的胡明袂籠罩其中,顯得他的眉眼愈發的縹緲了。
“二爺?二爺?”胡明袂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看到穿著一身裡衣的陸英站在他麵前,擔憂的看著他,見他清醒過來了,立即問道,“二爺,你是不是不舒服?”
胡明袂半睜著眼睛,見是陸英,才略略有些迷糊的搖頭,腳下冰涼一片,低頭看去,這才發現水桶裡麵的熱水早就涼透了。
陸英把胡明袂的腳從水桶裡麵拿了出來,擔憂的道,“你怎麼睡著了?這水涼了你還泡腳。”要不是他不放心過來看看都沒有發現胡明袂泡著腳睡著了,要是二爺這麼泡著睡了一整夜,明天早上起來一定生病不可。
要是老孫頭知道了,一定又罵死他,胡明袂不知道注意自己的身體就算了,他作為胡明袂貼身的小廝,也不知道多看著胡明袂,提醒胡明袂多注意點身體!
胡明袂任由陸英把自己的腳給擦乾,放到床上,然後自己也跟著躺了下去,“什麼時候了?”
陸英轉頭看了看外麵的天色,然後道,“剛剛子時了,二爺,你剛剛病發過,早些休息吧,不要再操心了,要是老孫知道了又要罵你了。”還要連累他跟著一起挨罵。
但是話還沒有說幾句,陸英就發現胡明袂已經是睡著了,也不知道是累的還是病的。
“哢嚓”一聲輕微的細細聲響,昏睡著的胡明袂立刻就清醒了,本來他的睡眠就很淺,現在還是在陌生的環境中,隻要有一點響動,不管他是多麼的困,胡明袂都很快就清醒過來了。
他睜著眼睛靜靜的聽著,房間裡麵並沒有點燈但是今晚的月光很亮,可以看見床外麵不遠處的桌子。
“吱呀!”胡明袂聽見院子裡麵開門關門的聲音。
轉頭看看天色,也不過是寅時左右,天都還沒有亮,這麼早,誰會出去呢?好奇之下,胡明袂也起身穿好了鞋襪,並沒有叫陸英,自己一個人也悄悄的跟了出去。
出了大門之後,胡明袂並不知道要朝哪裡走,隻能左右看看,忽然之間就看見門口左邊有一個人影,胡明袂是一個並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的人,既然這個世界上沒有鬼,那麼自然就是人了,而且還可能是從白家開門走出來的那個人。
會是他們之中的哪一個呢?
胡明袂想著,見人越走越遠,頓時就拋開了所有的雜念,快步跟了上去。
跟了不久,胡明袂看著那人在前麵不能遠處停了下來,胡明袂也就不敢再跟了,連忙也停在邊上看著。
天下間隻有一層朦朧的月光可以視物,胡明袂隻能看見那人把手中的燈籠往地上一插,然後就下水去了,之所以知道那個人下水了是因為腳步走動之間胡明袂聽見了水的晃動聲,而且此時十分的靜謐,除了蟲鳴鳥叫,這裡就隻剩下水的晃動聲音了,安靜的夜晚之下,這聲音顯得十分的大。
就著燈光,就著月光,胡明袂依稀的辨認出了那人是誰了——白諾,胡明袂看著白諾在水裡麵走來走去,十分的奇怪,大晚上她不睡覺來這裡乾嘛?
待再看去的時候,就看到白諾彎下腰來,在水裡麵摸索著,然後就把一個一個東西都扔上了岸邊上。
白諾果然有秘密,這是胡明袂唯一的想法,但是那秘密是什麼,胡明袂不知道,卻覺得和白諾今晚上的行為有關係。
胡明袂很努力的想去看清楚白諾扔上來的東西是什麼,但是,胡明袂隻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而且還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病人,也不是什麼武林高手,可以夜裡視物如白天一般,陸英不在這裡,所以胡明袂根本就看不清楚白諾扔上來的東西。
在好奇心的驅使之下,胡明袂輕輕的走近了一點,再走近一點,然後悄然的蹲在了那堆東西前麵,燈光之外的地方,然後,伸手拿了一個過來,成功的摸到了一手黏膩。
胡明袂看著自己的手,看到了一手暗影,他知道自己手上有東西,那種感覺像是泥土,心頭之中就有些介意了,喉嚨之間就湧上了一股惡心之感,這種感覺讓他飛快的把手中的東西給放開了。
白諾對此一無所知,她還是一個一個的把河蚌從魚塘裡麵扔上來,現在養在魚塘裡麵的都是一些老河蚌,珍珠比較多的,她利用時間去河裡麵撿來然後扔在這裡的,家裡麵突然多了一個人,再說了白大林也可能是在暗中觀察她,所以白諾都隻能是在這個時候來摸河蚌,在這裡把河蚌給挖了,能吃的就吃,有珍珠的就挖珍珠,然後回到房間裡麵打孔。
“呼!”白諾彎著腰累了,直起腰用袖子擦了一把汗水之後,不經意看了一眼岸邊,突然就看到岸邊上有個人正在拿著她的河蚌看著,大驚之下她以為是被人發現了。
悄悄的走了上去,把水流的響動降到最低,白諾悄然的上了岸的時候那人還是沒有發現白諾上來了,隻是在看著他的河蚌,白諾頓時就一腳踹了上去,低低的說了一聲,“誰?這裡的東西有主了!”
胡明袂根本就沒有想到白諾會上來,等他發現白諾上來了的時候,他已經是四腳朝天了然後才發現自己被發現了。
胡明袂躺在地上,眼看著白諾又要一腳踹上來,連忙說道,“是我!”
白諾其實已經知道這人是胡明袂了,隻是奇怪胡明袂為什麼會三更半夜的跟蹤她,走上前,腳就換成了手。
胡明袂愣了愣,看了眼前的手好一會才把自己的手遞給白諾,一抓住白諾的手,胡明袂心裡就起了一種奇怪的感覺,她的手軟軟的,跟自己的不一樣。
白諾把胡明袂拉了起來之後才問道,“有沒有哪裡傷到了?你這麼晚跟蹤我做什麼?”
白諾心裡在想胡明袂已經發現了多少了,要是已經全部都看見了的話,那她就少不得要把胡明袂滅口了,反正胡明袂這麼弱,又剛剛大病了一場,雖然是一個男的,但是也未必能打的過她。
白諾都覺得,像胡明袂這樣一個弱不禁風的男的,她一個手指頭就能戳倒他。
不過想著想著,白諾又放心下來了,她隻是把河蚌弄上來了而已,並沒有挖珍珠啊,隻是,白諾想到這裡的時候又犯難了,胡明袂在這裡,她要怎麼挖珍珠呢?
在她的商業版圖出來之前,白諾是決計不能讓彆人發現這件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