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三娘從櫃台裡麵走了出來,站到了張霽月麵前。
被江三娘盯著,張霽月有一些慌亂,但是更多的是憤怒,梗著脖子看著江三娘,“怎麼?你讓子清哥哥把我趕走不算?現在還要對我動手是嗎?”
原來喻子清真的是要把張霽月趕走啊?
但是這個問題江三娘也不在意了,她看著張霽月淡淡的笑了,張霽月不明白江三娘笑什麼,沒好氣的說了一聲,“你笑什麼笑?”但是江三娘都不回答她,在張霽月猝不及防的目光之中,一巴掌扇了上去。
張霽月的臉也被打到偏向了一邊,頓時就怒了,“你居然....”
張霽月本來想說你居然敢打我,但是話還沒有說完,江三娘就又用力一巴掌,打了另外一邊臉。
真是打了左臉又打了右臉。
打了張霽月的兩邊臉之後,江三娘這才收回手,淡淡的說道,“你說的對,我就是想對你動手!”
是不是她讓喻子清把張霽月趕走的,江三娘都不想去解釋了,白諾是跟喻子清說過那個話,但是前提是她和喻子清在一起,現在她都沒有跟喻子清在一起,喻子清如何行事跟她沒有關係。
白諾在旁邊看的,徹底就放心了,江三娘不是膿包,不用她去幫忙了,自己就可以搞定,雖然說打人是不對的,跟人對打也不對,但是這種人就應該打,狠狠的打!
“賤人!”張霽月被連續打了兩耳光,又那麼多人在這裡看著,本來她是想來侮辱江三娘的,但是現在卻被江三娘羞辱,心中頓時就湧起了一股羞憤之情,也不管江三娘這裡是不是人多,而她勢單力薄,整個人猶如母獸一般朝江三娘撲了過去。
江三娘因為張霽月的出現本身就變得傷心欲絕,她隻不過是不想在張霽月麵前露怯,才一副不在乎的樣子,其實內心裡頭,早就肝腸寸斷的了,所以也就沒有想到張霽月會朝她撲過來,一個不察,就被張霽月撲倒在地,騎到在身上了。
張霽月整個人都坐到了江三娘身上,左右開弓打了江三娘好幾個耳光,一邊打一邊罵,“賤人,子清哥哥才不會趕我走,我們還會成親,你這種老女人,老賤人,活該就沒有人要!”
白諾和江巧兒兩個在張霽月把江三娘撲倒的時候就已經去拉張霽月了,即使是這樣,江三娘還是被打了。
“賤人!你不得好死,你就應該老死在家裡,一輩子都沒有人要,爛了都沒有人要!”白諾和江巧兒兩個把張霽月從江三娘身上拉下來,死死的按著張霽月的手,不讓張霽月動,但是張霽月還是掙紮個不停,整個人罵罵咧咧的,有多難聽說的多難聽。
“艸,閉嘴吧!”白諾一巴掌打到了張霽月的臉上,一巴掌把張霽月所有的話都給打住了,一個女的,嘴這麼臟,白諾也算是長見識了。
“哎呦......”江三娘掙紮著想要起來,但是剛剛支起上半身就倒了下去了,忍不住哎呦了一聲,渾身上下都疼到不行。
“三娘!”白諾叫道,“你怎麼樣了?”
江三娘躺在地上,搖了搖頭,咬著嘴唇說不出話來。
“你....”
“你們在乾什麼?”
白諾的話被一聲爆喝給打斷,顧不得看江三娘就看向了門外,見喻子清奔了進來,一把拉開了靠著門方向的她,“你們對霽月做了什麼?”
張霽月用力甩開了江巧兒,整個人撲在了喻子清身上,“子清哥哥,月兒好疼啊!”
喻子清連忙抱住了張霽月,看著她臉上紅紅的,又哭的梨花帶雨的(在喻子清看來就是這樣)頓時就心疼不已,“你怎麼樣了?你怎麼會在這裡?”
“子清哥哥說我住在你那裡不方便,要月兒走,所以月兒走之前,就想來跟三娘姐姐道個彆的,畢竟我......畢竟我也喜歡子清哥哥,這麼多年了也一直都是她在照顧你,我就想在走之前謝謝她,但是沒想到姐姐不接受,早知道我就不應該來的。”
“是你一來就打人的!”白諾嘲諷的說道,“喻子清是個眼睛瞎的耳朵聾的腦子傻的,但是我們這麼多人不瞎不聾不傻好嗎?大家都看見了!”
睜眼說瞎話也要看看場合好嗎?
“對啊喻秀才,真的是這位姑娘先打的江掌櫃,江掌櫃還在地上躺著呢。”有人看不過去了,忍不住開口說道。
這江掌櫃的明明就沒有怎樣這個姑娘,這個姑娘還倒打一耙。
不行,他們不能讓好人吃虧!
“對啊,就是這個姑娘先動手的,人家江掌櫃的可沒有動她,喻秀才,你看江掌櫃的,現在還躺在地上起不來呢。”
見喻子清來了,白諾和江巧兒也就沒有還守著張霽月不放,兩個人走了過去把江三娘給扶了起來。
江三娘輕哼一聲,整個人都靠在了白諾身上——已經站不直身子了。
喻子清自然是聽見這聲音了,也抬頭看著江三娘,江三娘也看著他,喻子清見江三娘臉上也都是傷,站都站不直了,那個樣子是真的難受,也不是裝的,自然就有些於心不忍。
張霽月就一直看著喻子清,見喻子清這個樣子自然也是知道喻子清心軟了,頓時就抓著喻子清的衣服,也哎呦一聲。
喻子清回過神來,低頭看著張霽月,著急的問道,“霽月,怎麼了?”
張霽月哭的更加的難過了,抓著喻子清的衣服哭哭啼啼,“子清哥哥,他們說的對,確實是我先動手的,可是我是著急了,我們一起長大,可是你卻要趕我走,我是想來問問三娘姐姐為什麼要這麼容不下我的,可是我一看到她我就好傷心,我一傷心就做了錯事,我.......我也是愛你啊.....”
張霽月一邊說著就一邊抽抽噎噎的哭,整個人差點背過氣去,整張臉都是漲的通紅了。
“好了好了!”喻子清的心頓時就僵硬了起來,用手輕輕的拍著張霽月的背部,“我相信你就是了,你一向是個好的,斷不會做出那樣的事情來,過分的是彆人,我們走吧,不要在這裡了。”
一邊輕聲哄著張霽月,一邊把張霽月攔腰抱了起來朝外麵走去,看都不看江三娘一眼。
不要說他心狠,霽月什麼性情他一直都是知道的,一直都是柔柔弱弱的一個人,不是逼急了壓根兒就做不出那樣的事情來,反而三娘——喻子清想起來白諾對他說的話,江三娘給予肯定的時候,喻子清的心就更加的硬了,江三娘都不念舊情,他也不必心疼她。
見喻子清和張霽月走了,周圍的顧客也都不再看圍著看熱鬨了,反而是紛紛告辭,看著江三娘的神色就越發的同情了。
“白掌櫃,還是找個大夫來給江掌櫃的看看吧!”有人看著江三娘疼到要休克的樣子,好心的說了一句。
“好!”白諾一邊扶著江三娘,一邊朝那個客人點點頭,“多謝你,你慢走。”
這個人,也是剛剛為江三娘說話的那個人。
“三娘,你怎樣了?”等人走了之後,白諾看著江三娘低聲問道,江三娘整個頭都埋在了白諾的肩窩處,呼吸發燙。
江三娘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來,巧兒,我們扶你姐姐回房間!”白諾衝江巧兒說道,然後又對江三娘道,“三娘,我們先在扶你回房間,你還能走嗎?”
江三娘一聲不吭,點了點頭。
江三娘說自己還能走,可是白諾和江巧兒兩個把她扶上閣樓的時候,是白諾幫著她抬右腿,江巧兒幫著她抬左腿的,江三娘壓根兒就走不動,全靠白諾和江巧兒在撐著。
“快去請大夫吧!”一到樓上房間,白諾一邊給江三娘蓋被子,一邊說道。
江巧兒急急忙忙的點頭,一轉身就驚叫道,“血!”
白諾也順著江巧兒的目光看過去,隻見從床邊血跡就開始蔓延開來,成了一條直線,一滴一滴的蔓延到門口。
白諾心中燃起了不好的念頭。
再看江三娘,江三娘躺在床上,緊閉著雙眼,唇齒蒼白臉色紅腫,白諾歎了一口氣,“快去吧,不要怕,我在這裡。”
白諾儼然就成了江巧兒的主心骨。
江巧兒看著那一地的血,心一陣一陣的往下墜,整個腦子裡都是姐姐要死了的念頭,但是她一句話都不敢說,哭著就朝樓下跑。
白諾再看江三娘,江三娘還是緊閉著雙眼,呼吸還算是勻稱的,也不知道是知道還是不知道。
大夫很快就來了,江巧兒被白諾指使到樓下燒水去了,自己親自守在了門口,很快的,江三娘的房間就被打開了。
“大夫!”白諾迎了上去,欲言又止的看著他,“病人是不是?”
“是啊,節哀吧,胎兒堪堪不過一個來月,保不住!”大夫一邊搖頭一邊說,“血已經止住了,你隨我去抓藥吧!”
“哎!”縱然是知道,但是親口聽大夫說出來,白諾還是覺得心情很沉重,“您把藥方寫給我,我一會去抓藥就是了!”說話的同時,白諾還塞了一鼎銀子在大夫手裡,“辛苦您了!”
老大夫搖搖頭,重新回到房間裡,寫好了藥方拿出來給白諾,也走了。
“諾姐......”大夫一走,江巧兒就跑了上來,哭著問白諾,“我姐是不是要死了?”
“不是!”這是江巧兒第一次叫白諾姐姐,也是第一次對著白諾哭的那麼淒慘那麼無助,白諾摸摸江巧兒的頭,把藥方塞給江巧兒,“你姐姐還會好的,不要怕,這裡有我,你去給你姐姐抓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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