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子清恐懼的說完,大抵是覺得沒有什麼用,放聲嘶吼了起來,“救命啊!救命啊!有人要殺人啊!”
這裡是鬨市,這裡是鬨市,一定會有人來救他的,一定會的,一定會的,不要怕,不要怕!
但是喻子清隻喊了兩聲,他的聲音就戛然而止——陸英抬手點了喻子清的穴道。
陸英嘲弄的看著喻子清,似乎在說,你以為你這樣就能有人來救你了嗎?
夏東來在陸英背後低聲說道,“這裡到底是鬨市,少不得有人經過的,我們找個彆的地方吧!”在這裡做這種事情風險實在是太大了。他不是害怕他們被人發現了,而是擔心有人來了陸英就動不了喻子清了。
陸英沉默的點點頭,然後,一隻手拽著喻子清的衣領,輕輕鬆鬆的就把他給提起來了,夏東來躍上房頂看了看,然後就跳了下來,低聲說道,“走那邊,那邊現在沒有人!”
陸英拽著喻子清飛快的走了過去,夏東來回頭謹慎的看了一下,也跟著飛快的走了。
兩人帶著喻子清出了鎮子,找了一個破廟,陸英隨手就把喻子清甩在了地上。
喻子清雖然不能說話了,但是神智還是很清醒的,而且這兩個人也沒有蒙著他的眼睛,所以他還是能看得見東西,他自然是知道這一路上這兩個人帶他去了哪裡,走了哪些路,還有這裡是什麼地方了。
自己大概是凶多吉少了吧?
這兩個人真的會要自己的命麼?
陸英看著喻子清這個樣子就覺得分外有趣,這是一個什麼樣的男人,才讓那麼多人喜歡呢?一個為了他流孩子,一個為了他懷孩子,他左看右看,還是覺得這個男的是一個一無是處的小白臉啊。
他到底有什麼魅力,讓那麼多人喜歡他呢?
陸英想著想著,腦子裡麵不自覺的就浮現出江三娘的臉來,還有他那格外虛弱的臉,蒼白無血色的嘴唇,憂傷的眼睛,自作堅強的微笑。
越想著陸英的眼神就越發的冰冷。
想把這個人弄死的心思也就愈發的重了。
“兄弟?”夏東來見陸英到了這裡之後,整個人都變了一個樣子,頓時就出聲喊了陸英一下,未免喻子清認出自己,夏東來沒有喊陸英的名字。
陸英微微的側了一下頭。
夏東來低聲問道,“要怎麼處置他?”
陸英冷淡的問道,“有繩子嗎?”
夏東來搖搖頭。
他們又不是出來做什麼艱難的任務,所以他身上什麼都沒有帶。、
“幫我把人看好了!”陸英冷聲說道,大步出了破廟。
“你也算倒黴了,怎麼就惹上我兄弟了呢!”陸英走後,夏東來在喻子清身邊蹲了下來,看著喻子清的小白臉,跟陸英一樣,也是看的不是很順眼。
這樣的男人,在他們那裡,一貫是被欺負的存在。
“也不知道你做了什麼,他平時不這樣的!”夏東來感歎道。
在胡明袂遇到白諾之前,甚至說跟白諾確定關係之前,一直都是陸英跟在胡明袂身邊,因為活在了明處,所以陸英的性格也開朗了很多,他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陸英這個樣子了,看來,喻子清的確是讓陸英有夠生氣的。
喻子清不能說話,隻能用眼神哀求夏東來,夏東來笑笑,拍了拍手掌站了起來,端著一副溫文爾雅的樣子,“你就自求多福吧!”
陸英出去的腳步很快,回來的時候也很快,手上還多了一條細細的,帶著倒刺的棕色小樹枝。
夏東來頓時就知道陸英想做什麼了。
喻子清同樣也知道了,喻子清想著,這個人大概是想抽自己一頓吧?
無端的落入這些人手裡,喻子清想著,這些人想抽自己就抽吧,橫豎這小樹枝也抽不死人!
看著喻子清輕鬆的神色,夏東來默默的閃開了一些。
他們所在的這個破廟,已經很久都沒有人來了,主神台上麵隻有一尊菩薩,悲憫的看著在場的三個人,供台上有一個香灰爐子,上麵還插著幾根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已經燃儘了的香煙屁股;桌布是爛的,周圍掛滿了蜘蛛網,破廟大殿裡麵四根有著紅色油漆的柱子已經斷掉了一根了,淒涼的橫在了他們麵前。
整個破廟,都散發著一種發黴的味道。
陸英抬手解了喻子清的啞穴,喻子清頓時就覺得渾身一輕,自己能說話了。
但是他發現自己還是不能動,隻得哀求道,“兄弟,兩位大哥,求求你們放了我吧,我家裡很有錢的,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想要錢我也可以給你,我有錢!”
陸英不為所動,喻子清又開始給陸英講道理了,“兩位兄弟是其他地方的人吧?不是我們中原人士吧?兩位大哥不知道我們這地方的律法,綁架是要被殺頭的,兩位兄弟還年輕,一定還沒有娶妻吧?沒有必要為了我這樣的人去委屈了自己,葬送了自己的大好前途?眼下我們陛下聲明,國泰民安,生活富裕,兩位不如就在我們中原安定下來,娶一個美嬌娘,豈不是美哉?”
夏東來淡淡的在陸英耳邊說道,“他平時就是這麼會說話的嗎?這說的我都心動了。”
“可惜了!”陸英冷淡的開口,“我對你說的生活不感興趣!”
喻子清的臉又白了幾分。
陸英冷冷一笑,“再說了,你看得清楚我們的樣子嗎?我們從來都沒有露麵,把你殺了拋屍荒野,我們把這麵具一摘,也沒有人發現我們之前做過什麼!”
“你儘管喊,我看過了,這方圓十裡,都沒有人家住著,你可以儘情的喊,不必擔憂影響到彆人。”
“兄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