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是徹底失去了氣息,喉嚨裡頭發出破風一樣的聲音,哢哢作響,像是有一口痰咳在喉嚨裡頭,咳不出來一樣。
白諾見得手了之後,就飛快的鬆了手,老李卻一把抓住她的手,難以置信的看著她:“你......你.....”
白諾用力一甩,輕聲說道,“你去死吧!”說罷,用力把老李的手給甩開了,老李就像是一塊破布一樣,緩緩的倒下了。
“哢.....”的一聲,隔壁傳來一聲輕響,白諾一回頭,就看到隔壁剛剛跟老李說話想要來分一杯羹的那個男人,正在驚恐的看著她。
白諾麵無表情的把自己頭上的簪子拔了出來,回頭看著他,輕聲問道,“怎麼,你也想來試一下?”
那男的驚恐的縮了回去,“你......你殺人了......你殺人了!”
他一邊退縮,一邊大聲的喊道,“殺人了殺人了,李哥死了,李哥死了,快來人啊!”
江三娘一直都在邊上,開始的時候遠遠的退開了,眼下見人死了,江三娘反而是不害怕了,輕聲對白諾說道,“沒想到我們姐妹今日,真的是要死在一塊了!”
白諾道,“也好過被這個人侮辱的好!”說著,白諾就把老李脖子左邊的簪子拔了出來,在自己身上的衣服擦拭了個乾淨,才把那簪子插回江三娘發間。
江三娘驚道,“你.....諾諾你想做什麼?”江三娘一邊說話,就一邊伸手去擋白諾。
白諾伸手拉下江三娘的手,依舊把江三娘的發簪插了回去,“兩個人是死,一個人也是死,你還有孩子,跟陸英也剛剛結婚,日子好著呢,就不必陪著我去死了!”
“這怎麼行?”江三娘著急的說道,“這人是我殺的啊,再說了,也有證人不是?”
“人是我捅死的!”白諾含笑道,“你隻不過是弄傷了他,他並沒有死,就算有人看見了,也是這麼一回事!”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隔壁那個人的聲音終於是把牢頭給招來了,他一來到,那個人就慌慌張張的對牢頭說道,“死人了死人了牢頭,她們殺了李哥!”
“這人......”牢頭難以置信的走過去一看,就看到老李躺在地上,這鮮血已經把周圍都給染紅了,白諾和江三娘坐在唯一乾淨的一塊地上,相互抱著,看著他瑟瑟發抖!
見死了人,而且人還是死在了女牢房裡麵,牢頭頓時就覺得一陣頭大,連監牢的門都沒有打開就走了,一邊走還一邊喊人,“快來人啊,最後麵那一間房子出事了,老李死了,快去找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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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才關進去沒有多長的時間,就又開始出事了,李大人看著堂下跪著的白諾和江三娘兩個人,就覺得一陣一陣的頭大。
他今年是被對手給整了吧?
這怎麼好好的,男監牢裡麵的人會死在女監牢裡麵的呢?
李大人坐在上麵沉默不語,也不見白諾兩個說話,更加沒有喊冤,李大人就更加的煩躁了。
這他娘的都是怎麼一回事啊!
師爺帶著仵作上來,李大人連忙朝師爺看過去,“怎麼一回事?”
仵作低聲說道,“老李傷口上的傷痕都是一致的,一共兩處,其中一處在喉嚨中央,也是讓老李死亡的原因。”
“這兩個傷口的凶器找到了嗎?”李大人連忙問道。
“找到了!”仵作點點頭,“都是犯人身上的簪子!”
李大人又問道,“怎麼老李會到女牢那邊去,他不是在男牢房那邊的嗎?”
“年底了,犯事的人也多,這女牢房那邊也關著不少的犯人呢!”師爺說道,但是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李大人給打斷了,“我是問你老李是怎麼到那邊去的,跟現在年底了有什麼關係?”
師爺搖搖頭,誠惶誠恐的說道,“大人恕罪,屬下不知道!”
“把牢頭叫過來!”李大人煩躁到不行。
把牢頭找過來之後,牢頭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這件案子,李大人審理的很快,因為白諾是當場就承認了人是她殺的,隻不過,白諾也死咬住了一個事情,就是老李是要玷汙她,她為了自保,所以才殺的人,對於這一點,白諾隔壁的人也做出了證實。
“判......”案子十分的好判定,所以李大人也就沒有猶豫,判的十分的快,但是剛剛說出來第一個字的時候,師爺就阻止了他。
對於自己的師爺,李大人還是很信任的,見他好像是有話想說一樣,李大人當即就說道,“因為這案子的疑點頗多,所以,你們二人先回監獄裡頭,等候再審!退堂!”
說罷,李大人就走回了後堂裡麵,師爺緊跟著也走了過來,見周圍都沒有人,李大人問道,“你剛剛怎麼不讓我宣判?”
“大人,宣不得啊!”師爺沉聲說道,“要是宣判了,這人就被你得罪光了!”
李大人一聽到這個話就有點生氣,不悅的說道,“你怎麼說話的?我怎麼就得罪人了?”
“不是,屬下不是這個意思!”師爺連忙說道,“我是說,這白諾他們都十分的有來頭,您這一衝動宣判了,就得罪了他們身後的人了!”
李大人狐疑的看著他。
師爺見自己說不明白,隻好對李大人說道,“大人,您進房間裡麵看看就知道了!”
李大人走了進去,就見他經常休息的那個房間裡麵,站著一個人,背對著他,聽到有人進來的動靜之後,才轉頭看著他們。
李大人問道,“你是?”
來人說道,“我是多寶閣的廚子!”
“一個廚子也敢到本官的房間裡來了?你信不信本官治你一個擅闖的罪名?”李大人惱怒的看了一眼師爺,似乎在責怪師爺在大驚小怪,隨後,他就一屁股坐到了自己常坐的那個凳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