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裝作不經意的抬頭看了一眼樓上的男人,也覺得心驚肉跳,幸好自己沒有說什麼過分的話,做出什麼不得體的舉動來。
幸好那男人也隻是看了她們兩個一眼之後就繼續走了,白諾和清河鬆了一口氣,快步走了上去。
胡明袂帶著男人直接就進了二樓包間裡頭,白諾和清河也跟著進來了,門一關,所有的聲音和視線都隔絕了,胡明袂當即就要給人行禮,“參見.....”白諾和清河也要跟著一起,但是胡明袂才說了兩個字,那男人就說道,“行了行了,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就不講究那些繁文縟節了,不用行禮了,就這樣吧!”
胡明袂這才站了起來。
皇帝的目光看向胡明袂身後,落在了白諾身上,見白諾模樣生的白皙俏麗,眉目間帶著嬌媚,心下不覺多了幾分不喜,胡明袂察言觀色,把白諾拉了過來,“陛下,這是內子。”
“嗯.....”皇帝見白諾規規矩矩的給他福身行禮,舉止之間也還算規範,不輕不重的嗯了一聲,皇帝身邊那公公見皇帝好像是不太高興的模樣,含笑說道,“陛下累了吧?坐下來歇一歇吧!”
皇帝跟著屬下的腳步走,胡明袂就跟著到了皇帝身邊給皇帝泡了茶,白諾說道,“陛下,民婦這就去給您準備食材。”
白諾帶著清河,一邊說著話一邊行禮就退了出來,一直出到門口之後,把房門給關上之後,兩個人才鬆了一口氣,但是仍然不敢說話,一直走到廚房門口,清河才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嚇死我了,太壓抑了裡麵!”
白諾深以為然,這皇帝雖然話不多,看著也很隨和,可是一對著他的時候,白諾隻覺得十分的壓抑,隻想儘快出來。
包間裡麵就剩下胡明袂,皇帝,還有跟在皇帝的一個隨從,就一共三個人了,皇帝淡淡的說道,“你這媳婦太嬌氣了,不好!”自從胡明袂出生之後,太後就一直在他麵前念叨,說要給胡明袂找一個大氣的女子做妻子,這念叨著念叨著,雖然皇帝沒有幫胡明袂找媳婦,可是仍然還是認為大氣的女子才配的上他,像白諾這樣嬌小的人不行。
胡明袂含笑道,“她很好,上能為我分憂,下能操持家務,這裡裡外外都十分的妥帖,多寶閣也是她的主意。”
“朕那小公主,一直都很喜歡你!”皇帝說道,雖然胡明袂是一個白身,可是他最小的公主是你他最疼愛的一個女兒,他並不需要用她去籠絡大臣,不需要她去聯姻,隻需要她好好生活就可以了,胡明袂雖然身份不太好看,但是好在家世也還說的過去,有他護著,他的女兒也能過的好。
“陛下”胡明袂站了起來,皇帝抬眸看著他,胡明袂說道,“草民要辜負公主的美意了,草民家中已有妻子,心裡隻有她一人,實在是不能給公主回應。”
胡明袂說完就一直站著,皇帝也沒有讓他坐下,凝重的氣氛就這麼在兩人之間彌漫著。
“吱呀”一聲門被推開的聲音,打破了兩人之間的凝重,皇帝抬頭,就看到白諾帶著人把菜和爐子一樣一樣的端了進來,皇帝這才開口,“行了,你出去吧,留你媳婦在這裡就好了!”
胡明袂猶豫了,腳下不動,皇帝沒好氣的說道,“放心吧,我不會把她怎麼樣的,你們都走吧,留下她一人就可以了!”
白諾帶著東西和人剛剛進來,就聽見這麼個話,心裡就愈發的沒底了,不過也不敢出聲,帶著人把東西都放好了之後,悄悄的朝清河擺擺手,示意清河趕快走。
清河擔憂的看了她一眼。
胡明袂一直等員工走了之後,才對皇帝說道,“草民告退了。”
一時之間,房間裡頭就剩下白諾和皇帝兩個人。
白諾給自己做了心理建設,暗示自己要頂住壓力,然後才走到了皇帝身邊,“陛下,民婦給你您布菜?”
皇帝看了看那個冷冰冰的爐子,白諾識相的去把爐火給點燃了,皇帝問道,“這又是紅的又是白的是什麼?為何不一樣?”
“這是鴛鴦鍋,不知道您喜歡什麼口味的,所以就把有兩種口味的湯底都給拿了過來了!”白諾輕聲說道。
雖然是第一次聽說這種東西,但是皇帝還是沒有傻傻的認為這裡麵這的有鴛鴦。
但是......看著這滿滿一桌子的生菜,白諾又難住了,這皇帝要讓人先試菜嗎?如果她貿然給他布菜,會不會被認為是圖謀不軌啊?
猶豫間,白諾輕聲說道,“民婦去把公公給請進來!”一切還是以皇帝的習慣為準吧!
“不用去了!”皇帝淡淡的說道,“朕晾你你也不敢對朕下毒,朕活不了,你們一家子人也活不了。”
白諾扯出一個略微為難的微笑。
“這是朕的意思,不會有人為難你!”皇帝看出了白諾的為難,淡淡的問道,“什麼時候可以吃?”
“等鍋開了就可以吃了!”白諾道。
“胡明袂說這多寶閣是你的主意?”皇帝的目光在桌子上掃了一圈,“你平時也是這麼吃東西的?”
“我偶爾吃......”白諾道,但是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皇帝給打斷了,“你配不上胡明袂,雖然胡明袂是一個商人,身份低了一些,但是他到底是我朝公主的後人,身上有著皇家的血脈,而你,隻是一介草民。”
“我也覺得我配不三娘他!”白諾淡淡的說道,“一開始的時候,他說想娶我的時候,我也猶豫過,他雖然沒有跟我表露過自己的家世,可是從言行舉止之中,我知道,他和我有很大的差距。”
“那你為什麼不趁早離開他?”皇帝問道,“你知道,他適合更加好的人!”
“誰說不是呢!”白諾點點頭,相當認同皇帝的觀點,“我想離開他,想抽身的時候,是他一直在努力,證明我們之間的差距並不是阻礙。”
皇帝聽到這裡,就沉著臉了,“你是說他對你死纏爛打?”
“不!”白諾斷然說道,“我離不開他,我愛他,您不知道,我第一次見到這個人的時候,是在一個小樹林裡頭,他那個時候病發,倒下了,我給他拿的藥,也拿走了他的玉佩作為信物,沒多久他就找來了,說我拿了他的玉佩,他就隻能跟著我了,那個時候,他身上每一件東西對我來說,都是十分昂貴的,可是這個人,是真的可憐啊,一條魚也不會抓,還一身的病痛,沒有父母,也沒有家。”
皇帝看著白諾帶著心疼的模樣說起跟胡明袂相識的過程的時候,心裡也就沒有那麼硬了,聽到白諾說胡明袂沒有家的時候,不禁打斷她,“胡家就是他的家!”
“對!”白諾點點頭,“胡家是他的家沒錯,他是在胡家長大的,可是郡主不在了,他爹娘不在了,家裡麵就沒有人了,隻剩下一群豺狼虎豹了,隻有豺狼虎豹的家,還是家嗎?”
白諾看著皇帝問道,“您還聽嗎?水開了?”
這人前一刻看著他還是戰戰兢兢的,可是下一刻就變得冷淡了起來,皇帝突然就覺得有些有趣,“你不怕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