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陸英的話,白諾隻覺得眼前發黑,整個人差點就要暈倒過去。
她用力的掐了一把自己的手心,把指甲都掐進了自己的手心裡頭,才換來了一份清醒。
要冷靜下來,白諾對自己說。
江三娘見她臉色不好,十分的擔心,不禁的就責怪上陸英來了,“相公,你彆說了!”
陸英見白諾如此,生怕白諾出了意外,連聲說道,“諾諾,你先彆著急!”
陸英喊的是諾諾,不是少夫人。
“是啊!”江三娘一手撫上了白諾的背部,輕聲說道,“你先聽你姐夫說嘛,或許妹夫隻是在京兆尹有事情呢,不是你想的那樣!”江三娘一邊說著,就一邊給自己相公甩白眼,相公也真是的,不知道說的委婉一些嗎?這麼直白的說出來,也不考慮彆人能不能接受。
尤其是在白諾身體不是太好的情況下,這等於雪上加霜啊。
“我沒事!”白諾這個時候已經冷靜下來了,她看著陸英問道,“姐夫,到底怎麼一回事?”
什麼叫胡明袂和夏東來都在京兆尹裡頭了?什麼叫多寶閣吃死了人,家屬要求賠償了?多寶閣對於衛生的要求一向是十分嚴格的,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
胡明袂並不是不謹慎的人。
白諾主動問起,於是陸英就說了,“我花了好些時間好些錢財才打聽出來二爺在哪裡,因何事進去的,但是並沒有見到二爺的人,所以還不清楚發生什麼事情。”
說了等於跟沒說一樣,不過也好過沒有,至少白諾他們知道胡明袂去了哪裡了,這一旦知道人在哪裡,白諾這心裡頭,也就鬆了一口氣了。
“先去查一下幾個對手有什麼異動沒有吧!”白諾很快就下了決定,她根本就不相信多寶閣會在胡明袂的帶領之下出事,而且出事了之後,胡明袂還沒有時間來反應,就直接造成了最嚴重的後果。
對於此,她隻想到了一個可能,就是背後有人在挑事,一個專門針對胡家的陰謀,先把胡明袂拉下去了,到時候,整個胡家就剩下她一個婦人,還不是任人搓圓捏扁了?
到時候胡家的一切東西,都歸到背後之人手上。
“屬下回來的時候已經吩咐人去做了!”陸英回答道,顯然,白諾的想法跟他的想法是一樣的,所以陸英回到胡家的時候,就已經讓人去做了。
“死者是誰也查一下!”白諾的手不自覺的在椅子把手上輕輕敲動著,在這空曠的大廳之中,發出咚咚咚的聲音,“還有,那個院子裡頭的人,去看看他們在做什麼!”
白諾一邊說著,就一邊站起來朝外麵走,江三娘連忙拉住了她,“你等等我,我陪你去!”雖然她那天是不在,不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白諾都被氣到動了胎氣了,一定是發生了大事,這些人,就是到死了都不安生的,江三娘怕那些人還在,所以就不願意讓白諾自己去冒險了。
“我陪你們一起去吧!”陸英說道,眼下有你很多事情要做,這兩個人要是再出點什麼事情來,真的是雪上加霜,一直添亂。
白諾點點頭,也沒有逞強,三個人走出了胡明袂的院子,徑直來到了黃文柏院子的門前。
夜空之中,掛滿了星星,涼風習習,是個氣候怡人的夜晚,胡家所有的院落都有人在走動著,見到白諾三人前來,紛紛行禮,但是白諾心裡十分煩躁,根本沒有時間理會他們,這些人看著白諾從他們麵前走過,然後才抬起頭來,奇怪的說道,“少夫人和陸管家這是怎麼了?怎麼朝那個方向去了?”
黃文柏院落已經沒有人去了,一些地位低下的下人根本就不知道那邊發生了什麼事情,一些地位高一點的也都三緘其口,根本就不敢在明麵上談論這個事情。
但是那天從黃文柏院子裡頭出來的人並不在少數,陸英隨後就把這些人安排在了一些不重要的崗位上,但是自己身邊多了一個或者幾個不熟悉的人,他們怎麼會不感到奇怪?
雖然不敢說,但是也都知道,這胡家已經到了一個劍拔弩張的程度了,二爺真的要動手收拾自己的爺爺了。
更加有消息靈通的人說,胡明袂打算餓死那一個院子裡頭的人了,雖然沒有得到陸英和王嬤嬤等人的證實,但是他們這幾天都沒有見過他們那些人,也沒有見過鄭夫人,而且黃易康和黃子瑤也被zhe鄭夫人接走了,他們就覺得,這一家是真的要變了。
“彆說話!”旁邊的人剛聽到這人開口,就連忙製止了他,雖然白諾是一個女人,手無縛雞之力,但是陸英的耳力還是十分的好的,要是讓陸英聽見了什麼不應該說的話,也一定會把他們收拾了的。
胡家什麼都不缺,尤其是下人。
那人連忙住了嘴,隻是看著白諾的背影徹底的消失了之後,才匆匆回到了自己的崗位上做自己的事情了。
白諾等人一路走到黃文柏的院子門前,門口依舊是兩個灰衣人在守著,這是胡明袂特意為黃文柏安排的,也算是看得起黃文柏了。
“少夫人,陸管家!”那兩個灰衣人雖然奇怪為什麼白諾這麼晚了還會來這裡,但是還是恭恭敬敬的打了招呼。
自從胡明袂把這裡的人都弄走,就剩下三個人在裡頭之後,整個院子就呈現了不一樣的景象,雖然表麵上還是金碧輝煌,十分的奢侈,但是整個院子在彆人眼裡看來,就少了幾分人氣,多了幾分灰敗的味道。
荒涼的很。
白諾麵無表情的看著那高高的大門,那大門的門框和大門的顏色格格不入,顯然是為了鞏固而隨便裝的門框,想來,他們為了生存,也做出了不少的掙紮了。
“這裡的人如何了?”白諾平靜的問道。
想到胡明袂如今還在京兆尹裡頭受苦,可能現在都在接受審問了,白諾的心就冷硬無比,對他們生不起一絲絲的同情。
“還活著!”守著門口的人一個叫十五,一個叫十六,聽了白諾的話之後,十五回答道,“傍晚的時候還鬨過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