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想要回以前的一切。”白諾言簡意賅的說了黃文柏他們的條件,“我已經答應他們了!”緊接著,白諾就把錢佩蘭說的話還有自己的猜測也都說了出來。
她們要防著的並不是錢佩蘭一家子,而是一個不知道在哪個角落看著他們的人,那個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給他們一刀的人,這個人才是他們的重點,隻有把他找出來消滅掉,他們這一家人才有好日子過。
所以白諾是毫不猶豫的就把錢佩蘭的條件給答應了,不光是為了那半顆解藥。
胡明袂沉吟著開口,“不能就這麼答應他們。”
“嗯......”雲吞已經煮好了,白諾把雲吞撈上來,放在盛著骨頭湯的大碗裡頭,撒上蔥花,蔥蔥鬱鬱的,看上去十分的有食欲。
“我讓孫大夫先來我們這裡一趟,然後再去處理這件事情。”白諾輕聲應和著胡明袂剛才的話,胡明袂和她的想法都是一致的,那就是彆人給他們下毒,他們也同樣給黃文柏他們下毒,把黃文柏他們為自己所用。
幕後之人不是想要胡明袂的性命啊,他們就在這裡等著,來拿吧!
“我親自去!”胡明袂隻是回應了四個字。
這四個字在白諾的耳朵裡頭,卻聽出了喋血的味道,“還是我去吧!”
黃文柏和黃海川到底是胡明袂的血親,尤其是黃文柏,還是胡明袂的親爺爺,白諾實在是害怕胡明袂做了這種事情之後會有心理負擔。
但是她不一樣。
她已經對錢佩蘭動過手了,黃文柏和黃海川已經知道她是什麼人了,也在剛才,看著錢佩蘭血淋淋的模樣,罵過她毒婦,既然覺得她是毒婦,那麼,她不介意把壞事做到底。
就當全了胡明袂這些年受過的痛苦好了。
誰知道,胡明袂卻搖搖頭,白諾十分疑惑不解的看著她,胡明袂才開始說明了原因,“我隱隱覺得,當年我奶奶和我爹娘的死亡跟他們有關係,趁著這個機會,去探一下真假也好。”
雖然當年奶奶和爹娘去世的時候,他還是個小孩,看著像是好多事情都不明白,但是也隱隱約約的知道發生了些什麼,奶奶去世之前,身邊的大女官無緣無故的就掉進水裡淹死了,緊接著就是奶奶身邊的人一個一個的出事,到最後,奶奶病床前,就隻有爹娘兩個了。沒過幾年,爹娘也遭到了同樣的事情。
那個時候,錢佩蘭已經在他們家,成為了黃文柏的一個小妾了,生活了許多年了。奶奶是一個郡主,黃文柏作為郡馬,如何能納妾?
而且黃海川的年紀跟父親的年紀並沒有相差了幾歲,奶奶是成親之後的第三年生下父親的,也就是說,黃文柏在婚後沒有幾年就已經納妾了。
這種事情發生在奶奶身上,奶奶如何能忍?但是他想了許久,但是都沒有想到奶奶有鬨過一次,反而就這麼接受了。
這不正常。
白諾隻好由著他去了。
吃完雲吞之後,白諾就讓王嬤嬤去把孫大夫給請了過來,孫大夫見胡明袂清醒過來之後,看著胡明袂的臉色還是有些驚訝的,
過那驚訝隻是維持了一瞬間,就變成了了然。
孫大夫的神色隱藏的很好,不管是一瞬間還是了然,都很快就消失的無影無蹤,變得平靜了下來,但是不管孫大夫如何隱藏,還是被白諾和胡明袂給捕捉到了。
見他這個模樣,胡明袂就微笑的看著他“孫大夫,你有話就直接說吧,我們夫妻二人,還是能夠承受得住的!”
孫大夫微微的歎了一口氣,胡明袂這個病人,絕對是他所見過的病人裡麵,最看得開的那個,不管是最好的結果,還是最壞的結果,胡明袂都能承受,那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常常讓他覺得,生病的人不是胡明袂,而是另有其人一樣。
但是他接觸胡明袂已經有許多年了,深深的知道胡明袂的身體是怎麼一回事,所以他才說,胡明袂是他見過的最看得開的一個人了,“先讓老夫給你把把脈吧!”
孫大夫隨即就在胡明袂的對麵坐了下來,胡明袂朝他伸出了手,孫大夫於是就細細的感受起胡明袂的脈象來了。
這一感受,就是一盞茶的功夫,胡明袂和白諾也不催促他,孫大夫把了多久,他們就等了多久。
而等到孫大夫一把手收回來的時候,白諾就迫不及待的問道,“孫大夫,如何了?”
孫大夫不答反問,“二爺你覺得感覺如何了?是不是覺得渾身都充滿了力量,好像從來都沒有這麼好過?”
胡明袂隨著孫大夫的話動了動身體,細細的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體情況之後才點了點頭,“確實是,吃了那半顆解藥之後,我隻覺得渾身上下從來都沒有這麼好過,甚至覺得,我現在,要遠比一般人健康了。”
“孫大夫,夫君如此,難道不是好死嗎?”白諾有些疑惑,孫大夫這是什麼意思?
“問題就出在這裡!”孫大夫站了起來,來回的走著,“事實上,二爺身上的毒,並沒有解了啊,而且還比以前更加的嚴重了。”
白諾大驚,失聲道,“怎麼會?夫君不是吃了解藥了嗎?而且夫君也好好的啊!”若不是已經把毒給解了,胡明袂為何會如此?她看著胡明袂的臉色,已經是比之前好上了許多了,甚至比她一個孕婦的氣色還要好,他要是不正常,如何能有這般的臉色?
見白諾著急了,胡明袂伸手捏著白諾的手,示意白諾稍安勿躁,然後才讓孫大夫繼續說。
孫大夫見白諾著急了,也不忍心說下去,但是胡明袂的狀況,胡明袂和白諾都有權利知道並且掌握的,“二爺吃的是半個解藥,不是一顆,若是吃了一顆,那麼二爺體內的毒就已經是解了,但是偏偏就隻有半顆,吃下去,隻是把毒素給壓製了下來而已,以前那毒物遊走於二爺的全身,所以二爺才看起來十分的不好,如今,那毒物偏安一隅,所以二爺看起來是大好了。”
“這有什麼關係?”白諾不解,能夠壓製住就好了啊,以前孫大夫不是也一樣給胡明袂壓製毒發的時間的嗎?不也一樣讓胡明袂平平安安到現在?
“不一樣!”孫大夫再度搖搖頭,“老夫給二爺壓製的藥物,並沒有打亂二爺體內的平衡,但是這解藥不一樣,它已經完全把那點平衡給打亂了,如今是壓製住了,但是要是壓製不出了,二爺必死無疑啊。”
“那為什麼......為什麼還要給他吃?”白諾一下子就哭了出來,她辛辛苦苦拿回來的解藥,沒想到又成了毒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