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又是一陣沉默,對方沒了言語,遊慕也是沉默,隻一勺一勺的喂著。
兩人默契的沒再開口,倒是相互配合著將這頓飯用儘。
因饑餓而陣痛的胃被填滿,飯菜的熱度融化了身體的霜寒,連疼痛,都減輕了些。
將陶碗丟在一邊,還需要給虞懷的傷口換一次藥。
遊慕心中揣著不悅,懶得同對方解釋,見虞懷默不作聲,便直接拿了養傷口的膏藥和乾淨紗布,開始為虞懷的手腳傷處換藥。
他動作沒多輕盈,但好在虞懷能忍,也敏銳的發現救他的人情緒不佳,未曾溢泄一絲不滿。
青褐的膏體敷在患處,雖然看不清楚,但傷口不再滲血,愈合的不錯。
遊慕清楚虞懷這般恢複速度的原因,冷哼著隻當看不見。
換好藥後,拿著臟汙的木盆離開,轉身就走,毫不留戀。
餘光掃過竹榻上擺放的虞懷的那隻斷劍,遊慕動了動手指,將其丟在對方手邊。
狗的東西,看見就煩!
虞懷失明後,耳朵很靈敏。側耳聽著腳步聲遠離,指腹挪動著,去觸碰被拋在手邊的東西……那是自己黯淡無光的驚寒劍。
在倉罔山中,在被俞昭廢掉修為淪為廢人的那一日,他的本命劍,為了護他,斷掉了……
後來,他再次尋回,卻因為劍意徹底消失,斷劍無法修複,隻得親手融掉重新鑄就了一把匕首。
雖然匕首仍舊名喚驚寒,可他知道,他的驚寒劍早已不在了。
連自己的劍都護不住,他不是一個……好的劍主。
熟悉的觸感,劍身仍舊是清寒的,可虞懷卻無法通過那僅剩的猶如蛛絲一般的牽絆,去感知本命劍的具體情況。
斷麵折在劍身的正中,攔腰折斷。
虞懷轉動著手腕,猛地抓住劍刃,卻並未被鋒利的利刃劃破。
指尖的皮膚完好無損,虞懷摩挲著指腹,確定了這是他的驚寒劍無疑。
靈劍識主,哪怕劍身損毀,也不會傷及主人分毫。
他的驚寒劍,不會認錯自己。
虞懷抬起胳膊,將劍放在懷中,感念尋回了自己丟失已久的佩劍。
可接踵而至的,是更多的疑問。
他的劍尋回來了,是成為匕首之前,還殘存著一絲微弱聯係的斷劍!
對方到底是誰?
還有……他分明已經經曆了那麼多,可眼下從對方口中,以及他的身體狀況來看……
斷劍、倉罔山脈……
怎麼看都像是回到了幾十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