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急,還不到時候”
鬆開了鉗製在虞懷脖頸的手,卻仍舊壓著人沒動。
遊慕伸手扯下一旁的紅紗握在手中,覆蓋在了虞懷的眼前。
這房間裡的紅紗是他特意布置的,天道還曾問過他為何將房間內搞成紅霞的一片,瞧著紮眼。
記得當時他的回答是,這隨風搖擺的紅紗,像極了仇人身死時從脖頸處噴湧而出,翻飛舞動的新鮮血液,他瞧著心情舒暢,格外歡喜。
當下,遊慕將讓他歡喜的紅紗,覆在了令他歡喜的人身上。
廖泣對蠱蟲的研究著實有著不凡的造詣,否則也不會被典姒瞧上眼,將人收入麾下為她做事。
這情蠱確實厲害些。
不刻意去壓製的時候,遊慕瞧著下方的虞懷,心跳逐漸加快,眉心一點的紅色越發豔麗。
情蠱設下,便不可能是單獨一端,總要有一處牽引之人。
蠱蟲發力的時候,虞懷自然不可能覺察不出來。
眼前一片緋紅,燭火搖曳,隔著紗帳看不見上方人相貌,隻能瞧出大致的輪廓。
還在思索著對方那句‘還不是時候’的安撫言語,便被情蠱牽引的動靜淩亂了思緒。
對方分明能直接將眉心的小蟲子碾碎的,為何……
不待他想清楚,衣料摩擦聲響在耳邊,腰帶被人挑開,無措之際,唇間突然貼上了柔軟且熟悉的觸感……
......
風雪縹緲,銀裝素裹。
通向魔宮的長街上,遊慕踱步在積雪之中,靜聽著腳踩積雪的聲響。
原是可以直接移形過去的,本不需要花費時間,但這場雪下的格外大,遊慕喜歡上了行走在雪地上的觸感。
黑狐大氅上落著白雪,又隨著行走間的動作簌簌的往下落著。
虞懷跟在身後,亦步亦趨,垂著頭窺不見所思所想。
“廖泣,這次怎麼慢了些?嘿,這身皮料可真不錯!”
行至宮門口,便有一紺色長袍的魔修走上前來,自來熟的伸手勾上遊慕的肩膀拍了拍。
“典姒在嗎?我要見她”
伸手扶開昉炎搭上來的手,又順帶撣了撣身上的落雪,遊慕問著。
“喂!”昉炎聽聞遊慕不怎麼客氣的語氣,瞪大眼睛瞧了瞧周圍的魔兵,扯過遊慕的手臂將人往一邊拉了一步。
“沒大沒小的,是魔尊大人,雖然堂弟你這陣子閉關修行頗有成效,但也不能飄成這樣!被大人聽見,可是要掉腦袋的!”
“彆說哥沒照顧你,最近魔尊大人正為寵君的事情生氣呢,你可彆觸了黴頭!”
昉炎壓低聲音說著,提醒遊慕不要給自己找麻煩。
“嗯”拉開昉炎的手,遊慕往後退了兩步,點頭應下。
隔著麵具,昉炎瞧不出這個隔了十八代的遠方堂親是否真的聽懂了自己的告誡,對方一向愛戴著青麵獠牙的羅刹麵具顯示自己的高深莫測。
前幾年剛來魍魎城投靠自己的時候,昉炎還覺得這廖泣有些裝,不過對方是製蠱的一把好手,而他的頂頭上司又是個熱衷於更換男寵、逼正向邪的主,剛好有這方麵的需要。
因著廖泣的蠱蟲,昉炎也在魔尊跟前得了臉,在一眾魔將裡麵被提拔成了魔君。
利益捆綁之下,昉炎也對廖泣多有提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