筵席枯燥無味,即便遊慕裝著傻少爺的模樣,看著一個個形色各異,卻不約而同笑僵了臉的人,也是無甚新意。
尋了個機會,便從前廳離開,回了自己的院子。
院子裡,小翠正拉著薛嬸子翻花繩,玩得起勁。薛河拿著水瓢,給花圃中的花枝澆水除草。
這院子少爺居住的時間算不上長,有時每月來上幾次,有時半年都住不了,雖然府上的下人隔段時間清掃一次,但終究少了些人氣。
老太太壽宴,聽夫人說,這次回來要住上一段時間。
既然要居住,自然要把住所修整妥帖。
“少爺回來了,少爺,前廳可還熱鬨”小翠瞧見少爺回來,便拉著少爺詢問。
她其實想去外麵瞧瞧的,可又有些害怕生人。
“吵”傻少爺對此隻有一個字的評價。
“男子的席麵都是些酒水,吃不飽的,少爺,小廚房的飯菜快好了,再等一下便能吃上”薛嬸子折了折花繩放好,拉上圍裙說完又進了廚房。
“說起來,這月娘去哪了,都到飯點了,還不回來”轉身進屋時,薛嬸子突然想到這院子裡少了一個人,口中呢喃著。
月娘沒回來,直到過了飯點,幾人都用完午膳之後,也沒尋到月娘的蹤跡。
前廳的客人還未離去,薛嬸子又不是遊家的下人,不方便四處走動,同小翠在外圍找了許久,也沒尋到月娘的影子。
正是焦急之時,卻從府上侍女口中聽來了一件豔事。
三個侍女端著空了的酒壺茶盤走在小花園的石子路上,小聲嘀咕著。
“哎,你瞧見了嗎?她那粉色繡菊花的肚兜還掛在那公子身上呢!”
“哎呦,太丟臉了,被人家的正妻抓了個現行呢!”
“可不是嗎?即便再怎麼謀求,也不該在這樣的場合,當時圍觀的客人可不少……”
“可我瞧著,她攀附上的這個公子,也不是個好東西。正經宴席,家裡正頭夫人還在隔壁呢,就敢做出這樣的事,憑什麼出事了就指責女子,即便這姑娘有錯,可憑什麼男子便是摘的乾乾淨淨”其中一個姑娘擰著眉頭爭辯。
她們這些做丫鬟的,說白了,就是伺候人的。生出些往上爬的心思無可厚非,誰不想過上舒坦的日子,穿金戴銀的被人伺候著。
可為何但凡出了醜聞,背負罵名的,便是女子呢!
“春香,慎言,你這話,我們豈會不知,可那姚公子,是縣令的親屬,得罪不起的!小心人家一個不順意,便叫我們掉了腦袋!”
另一個丫鬟一聽,連忙伸手去捂著丫鬟的嘴,四處張望著沒有陌生人在,才小聲的告誡。
觸及自己的小命,三人都謹慎了不少,不再妄議,腳步匆忙的離開了。
假山之後,薛嬸子鬆開了捂著小翠的耳朵,麵色有些發白。
“嬸子,她們剛剛說的是……”
小翠聰慧,看薛嬸子的反應,便覺得這幾人說的,像是月娘。
“小翠,我們…我們先回去,或者,去夫人院裡問問”薛嬸子回過神,拉著小翠的手往回走。
粉色秀菊花的紋樣,她在月娘那裡見過……可萬一,隻是相似的款式呢?
月娘那姑娘,是不是遇上酒醉的客人,吃了虧……總不至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