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魚的魚尾並不像普通魚類的鱗片那般粗糙,極具堅硬卻又觸手柔韌,遇水之後冰涼滑膩,手感極佳。
按住阿戈納斯越發往下的動作,既然對方來了,他便提一嘴正事:“艾尼亞皇室公布了你遭遇海難的死訊。阿戈納斯,若你現在回去,打破訃告,你還是名正言順的繼承者。”
阿格納斯牽起遊慕按過去的手,像逗弄貓爪似的摸索著他指間的利爪,又帶著交疊的手抬在兩人眼前,淺淺的十指相扣。
“寶貝兒,話語權握在勝利者手中,名聲,我本來就沒有,有什麼關係?”阿戈納斯眸光晦澀,若非清楚艾尼亞到了難以整治的地步,他又如何願意這般退出競技台,讓兩個皇弟肆意妄為。
他早就對父皇的怠於管製不抱期待了,年輕時父皇與母後共同管理艾尼亞,在父皇征戰之時,都是母後在安頓傷員家屬,料理後備的物資,平複民眾的怨懟。
可一心為國的母親,敗給了對政事一竅不通的貴妃。多次勸說父皇停止戰爭無果之後,雙方生出隔閡,最終為越發沒落的王國憂思成疾,鬱鬱而終。
糟亂、爭奪,皇室不堪,官員腐朽,這個國家的一切都糟透了!
“我的意思是,要我助力的代價,比你想象中的,要大很多。”出了弗瑞德,他們便不是單純的自己,而是兩個不同種族國家的皇子,是儲君。
要考慮的事情,也遠超於自身的情愛。國家的責任壓在肩上,有些決定,也必要深思熟慮,才可能避免兵戎相見的場麵。
推開阿戈納斯,遊慕難得正色的談判正事。
“艾尼亞大部分領土與海洋接壤,工業的廢料與廢水若是順著水渠流向大海,便是蒂斯蘭頓災禍的開始。阿戈納斯,我可以扶你成為艾尼亞的新君主,但艾尼亞,不可侵犯蒂斯蘭頓的權益,最起碼,是在你我執政期間。”
白尾人魚平日裡都是懶怠的,那雙淺藍色的眸子裡情緒極少外露。可當他身為一個王族,一個族群的領袖說起自己的種族時,淡色眼底卻閃爍著彆樣的光彩。
阿戈納斯為之迷醉不已。
他傾身上前,情意洶湧的將人魚壓在貝殼內壁上擁吻,托起魚尾卷在身側,動情的撫弄著鰭上一道道被薄膜包裹的骨骼脈絡。
鼻尖相抵,阿戈納斯啞聲說著:“阿慕,人類有一個通用的弱點,在這裡…”,他牽起遊慕的指尖抵在心口。
“雖然很大概率這種事情不會發生,但,如果有那麼一日,艾尼亞與蒂斯蘭頓鬨到相互敵對的地步,彆猶豫,殺了我,為了你的族群和國度。”
不論是地理環境,還是人種需求,艾尼亞與蒂斯蘭頓並沒有直接的利益乾擾,兩者本可以相安無事,互不侵擾。
是艾尼亞的四處征戰,將蒂斯蘭頓卷入了國家的爭鬥之中。
真有那麼一日的時候,或許,他已然步入了父皇的後塵,成為了自己最憎恨的人。
遊慕甩開阿戈納斯握著自己的手,似笑非笑的伸出胳膊勾向對方的脖頸,攀附過去:“如果有那麼一天,你是該死……”
音節隱沒在唇齒間。
來自不同種族與國家的皇子,他們言語針鋒相對,看似相互威逼,卻又親密無間。
指腹摩挲著人魚腹下的鱗片,精準的找到了那處被鱗片保護的泄殖腔,阿戈納斯剛扒開鱗片,便被甩了一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