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對他們來說,上位者是誰,都不要緊,最重要的,是保住自己的性命。
這其中,還有幾個貴族不願低下高傲的頭顱。
羅伯特公爵算是羅頓皇室的親眷,他年紀比伯德還大些,仗著自己是長輩,尊貴慣了,這種情形下,還想展示一下長輩的款。
“阿戈納斯,殺一個也就罷了。你繼承了皇位,可下屬的官員不能都換了,你母親主張仁政,不要忘了菲迪的教導。”
即便有親緣關係,哪怕是麵對皇子,當眾直呼其名也是極為失禮的事情。
眾人麵露異色,隻有羅伯特公爵還沉浸在輩分的權威上。
他原先是忠於伯德的,伯德病重不見人後,一直是伊爾達在其中交涉,伊爾達身份比之公爵低了不少,又是禮儀周全的性格,次次都恭敬有加。
加上後續泰倫斯一派與埃蒙一派的有意拉攏,造就了羅伯特公爵眼高於頂的盲目認知。
可如今他麵對的,是一個不顧及名聲好壞的主。
在一眾官員惴惴不安的視線中,阿戈納斯揭起眼皮挑眉隔著一堆匍匐跪地的人望過去。
騎士劍雖然鋒利,耍起來也帥氣,但到底範圍存在限製,他將劍收起,側手攤開。
守在門口的巴裡見狀,立刻會意上前,將身側配槍放在主子手中。
偏就羅伯特公爵不明形勢,還在不知死活的勸說:
“…大皇子,如今正是用人的時候,不如先將我們……砰!”
槍聲響起,眾人皆是一顫,心知羅伯特公爵的下場,連回頭看的勇氣都沒有了。
一連死了兩個人,眾人就算再眼瞎,也知道這位皇子是個容不得置喙的性子。一時間個個都極力壓製著呼吸,生怕觸動了新帝的忌諱。
“不想死的,就給我安分些。”
見下位的人都縮的跟鵪鶉似的,阿戈納斯知道簡單粗暴的震懾起了作用,將槍丟給巴裡,抬腳離開。
“陛下,塔基伯爵在宮門外求見,似乎,是想為前貴妃和泰倫斯求情。”巴裡安排了下屬放這些官員回去,緊隨其後稟報另一件事。
拱形的窗子開著,微風卷入室內,撥動幔帳輕浮。
午後的陽光呈現出黃金般的色澤,閃耀奪目,映出一室金光。
紗帳擋不住明媚的日光,隔著眼皮,光線有些刺眼。遊慕抬了抬手,遮在眼前,緩緩轉醒。
室內雖沒有燈光,暖陽映進來的光線便足夠明亮,金光照射在地毯上傾斜的角度,昭示著遊慕這一覺睡了許久。
他撐起胳膊坐起,薄被隨重力下落,被褥遮蔽下的身軀不著寸縷,卷曲的長發遮蔽了大片的光裸肌膚,以及其上的斑駁痕跡。
指腹按壓著太陽穴,遊慕晃了晃腦袋,總算從過於迷亂的記憶中清醒了幾分。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他和阿戈納斯,整整在房間裡廝混了三日。
“嘖!”遊慕揉了揉眉心,覺得易感期害人不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