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黑色的車子穿行在車流中,勻速駛向蘭大的校區。
車廂內,一身名牌貴價服裝的青年正靠著後座與電話另一頭的人通著電話。
“死了就死了,喬越晴,活好的男人多了去了,拿鈔票從樓頂砸下去一抓一大把,你那戀愛腦什麼時候能治一治?”
“我之前就跟你說了,那姓洪的鰥夫就是為了升職才勾搭上你的,他不過就是將他老婆弄死給你讓位置,你便覺得這是真愛了?咱們喬家怎麼養出來你這麼個蠢貨!”
麵對另一頭哭哭啼啼的親姐,喬越陽略帶煩躁的開窗丟掉指尖的煙蒂,最後索性直接掛斷電話,不去管對方那一堆糟心的感情問題。
這廂剛掛斷親眷的電話,又有一通忙不迭的打過來,喬越陽看了一眼來電提醒,接通。
“喬哥,咱們有一個多月沒聯係了吧?”電話另一頭,傳來喬越陽熟悉的聲音。
這是他高中時期的朋友之一。
說是朋友,也不過是一群與喬家商業上存在聯係的富家子弟們。
高中時期,他們一群人以喬越陽為首,到了大學,各自分散開來,因為出了那件事後,聯絡便少了很多。
“小楊也死了?”無意間挑高的音量在車廂內升起,聽著手機另一頭傳來的聲音,喬越陽坐直了身體。
“閉嘴,你彆多想,黃毛那小子自己惹上的禍事,跟咱們有什麼關係。不是那件事!”對方似乎焦急的說了什麼,被喬越陽猛地嗬斥著打斷。
深呼吸了幾次,喬越陽努力壓下胸腔中起伏的火氣,在開解對方,也像是在為自己開脫。
“……不是那件事,你們不清楚,黃毛那小子整日胡混,自己飆車壓死人,弄出了人命,估計是被人家記恨了,這和之前……沒關係。”
黃毛家裡瞞的嚴,是黃毛父親求到了喬家借錢托人脈掩蓋證據,他才知道有這麼一出。
掛斷電話,喬越陽拉開車窗側頭吹著風,額角的虛汗慢慢消退。
車子緩緩停在校園道路的車位上,駕駛位司機停穩車子,客氣的出了聲:“少爺,我們到了。”
“在這裡等我。”喬越陽拿起手機推門下車,仰頭望去,校園內藍天白雲晴空綠樹,一切都是美好的景象。
過分明媚的天色將他心底因一通電話萌生出來的陰霾與畏懼徹底壓下,他抬腳往足球場的方向走去。
學校每學年都會組織學生體測,今年也不例外,各個專業的學生按照計劃安排陸續測試。
喬家有錢,給蘭大捐了幾棟樓,買好了喬越陽大學四年的學分與績點。
喬越陽雖然大部分時間都不在學校,但他名義上終究是個學生,有些錄入學校信息係統的數據,是需要他親自到場的。
提前一周,導員便在手機上提醒過他去體測現場露個麵,不需要真的做一係列的測試,跑一千米,但最起碼人要到場拿著學生卡刷臉打卡。
手裡夾著學生卡,喬越陽緩慢的走在過道上。
足球場上哨聲此起彼伏,一波又一波的學生在教師的指揮下排隊等待測試。
跑道周圍圍了很多人,除了校園組織的各種賽事外,就數體測時,這裡彙聚的學生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