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人在麵對這些壓迫時,似乎沒有絲毫的掙紮餘地。
宋家家境不好,父母都是普通的打工人,沒有多餘的資金支撐起搬家轉校的行為。
家裡對他的學業寄托了莫大的希望,他隻能拚命學習用成績彌補,避免因為流言而被校方退學的可能。
他也試過反擊回去,隻是雙拳難敵四手,他被毆打了一通,被對方用家人的安危和林婉的例子威脅著,要他閉上自己的嘴。
反抗的後果是,他的身份信息出現在了某個夜晚交友的網站上,不斷有男人撥通他的電話,添加他的賬號言語騷擾。甚至直接找到了校門口,被門衛拿著電棍驅趕,才情不願的離去。
這樣的事情,在他更換了一遍各種平台的賬號和電話卡之後,仍持續了很久。
他知道這些都是喬越陽他們做出來的,可惜他不清楚自己的信息是如何被泄露的,即便報警,也隻能將那些號碼標記或者向對麵予以警告。
這樣的隱性霸淩,宋晨風忍耐著,承受著,瞞著家人忍了三年。
他以為隻要度過了高中三年,隻要考學出去,與這些人拉開距離,那些噩夢與陰霾,便會從他的頭頂消散。
高考過後,他確實度過了一段極為輕鬆的暑期,同家人難得去看了一次海,感受那波瀾壯闊的美景。
直到,新生入學的第三周,他再次見到了喬越陽。
對方陰魂不散,攪黃了他擁抱新生活後談的第一段戀情,流言再次湧起,生活中被針對,申請獎學金被卡分,甚至被恐嚇著無法畢業。這一切的一切,昭示著噩夢再次席卷而來。
那種以為總算得到了新生轉頭又見到了施暴者的感覺太過窒息,宋晨風反抗過,報過警,可每次都是初時聲勢浩大最後不了了之,甚至被導員勸阻著要息事寧人。
他絕望了,覺得自己被喬越陽這三個字支配著,壓得喘不過氣來,一時想不開,便選擇了輕生。
但現在,他冷眼旁觀著喬越陽在副本裡被鬼怪戲弄,在遊戲裡無能狂怒,發現在更高層級的施壓下,喬越陽,也不過如此。
隻是因為這麼一個人,便放棄了努力爭取來的學業和家人,還連累的四口之家支離破碎,太不值得。
腳步不斷後退,靠在了一片冰冷的物體上,喬越陽轉頭,看到了貓頭瞳孔中閃爍的光芒。
“同學,請闡述出你的罪孽。”貓頭的聲音變得嘶啞,仿佛乾裂的樹皮相互摩擦。
喬越陽轉身與其拉開距離,轉頭前後看著,總算明白了這個副本,就是針對他們這些人設下的。
正應了林婉的話,他們,一個都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