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無人的走廊儘頭,惡鬼揚起頭顱,輕輕吻在緊緊擁著他的青年唇角。
看望喬家人耽誤了些時間,再次趕回學校時,秦訣又是踩著點進的班級教室。
好在徐晃夠意思,習慣性的給他占了座位,沒讓他陷入在眾人的注視下尋找空餘座位的尷尬境地。
日光強度減弱,橙黃的色澤卻逐漸加深,白牆上映出的光影隨顏色變換緩緩傾斜。
想著喬家的那些事,想著親生父母,以及喬越陽那些人,這其中絲絲縷縷的聯係,似乎相互連結,猶如密織的巨網,最終誰都沒能逃脫。
秦訣思緒有些雜亂,少有的在課間走神了幾次,教室前門敞開著,講台上老師帶著擴音器的聲音傳了很遠。
在一陣擴音器的餘音中,繁雜的腳步聲突然靠近。
一群政教處的老師們,相互客套著結伴同行穿過正門,從教室的後門走進來,期間還有輔導員挪動隔壁辦公室椅子的輕響。
視線穿過正門口,秦訣正對上被一眾禿頭教師簇擁在中心的耀眼身影。
對方同身側與自己對話的男教師頷首應著,不經意間的抬眸,視線便準確無誤的落在了自己身上。
上課走神被抓包,還是被對象抓了個正著。秦訣立即回過思緒,記起講台上的老師上節課曾說過,這節是院裡布置下的公開課,要班上的同學配合一下,認真些。
所以,他老婆是來聽課的?
求證般的,秦訣側了側腦袋,跟著其他同學的動作,不著痕跡的轉頭,悄悄往回看。
教室的最後方,擺放著一排黑色的椅子,他老婆在一眾帶著眼鏡的男教師中顯得格外出挑,仿佛自帶星光,閃閃發亮,跟其他人的畫風都不一樣。
“這個問題,請秦訣同學來回答一下吧!”
講台上老師正情緒飽滿的講述著這節課程的內容,屏幕上ppt不斷滾動著,遇到問題時,為了突顯課堂氣氛融洽,老師習慣性的挑選班級上成績優秀的同學回答問題。
隻是這次一向上課認真的好學生反應卻慢了些。
“秦訣!”
手臂被身側的徐晃懟了一下,秦訣轉頭,堪堪回神,發現教室內大多數視線都向他投過來。
視線落在白板上,秦訣站起身,感受著多方投來的目光,心想後方的人應該也在看他。
清了清嗓子,按照以往的知識積累,秦訣迅速給出了令老師滿意的答案。
屈膝坐下,在課堂上老師的誇獎中,秦訣又一次回頭去搜尋,發現他老婆正手背支著下巴淡笑著看他。
心思似乎被看穿了,秦訣回過頭,打算接下來老實一些,認真聽課。
“遊老師,這是係裡前三名的學生,他們輔導員和我在一個辦公室,經常提到他呢!”
隔壁專業的輔導員見遊慕的視線落在回答問題的學生身上,立刻靠過來解說。
院長私下裡同她提到過,這位新來的男老師來頭不小,聽說連校內最有威望的齊教授都對他十分客氣,他們多數是要供著的。
“是啊,這孩子成績很好,就是命不好,是個孤兒,靠著助學貸款與國家補助維持著學業,是個好孩子……向學校注資的事,您看?”財務處的老師趁熱打鐵,想起副院長同他下發的任務,有意提了一句。
以前喬家的孩子在蘭大修學,學校裡的第一注資方是喬家。給錢的事情,校領導對那孩子的事也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現在情勢有變,喬家到現在都沒有表露下個學期的注資意向。
院長私下裡有人脈,打探到消息說喬義衷被抓進了局子,唯恐之前的事情再次被翻開,波及到學校的正常運作,院長連夜將那個出事學生所在的專業輔導員辭退了,更不敢在這個風口上接受喬家的注資。
加之那詭譎的吸人遊戲,以往的資方都謹慎了不少,學校下半年的投資方還沒有著落。
好不容易冒出來一個有意向的,院長要他無論如何都要把握住這一個。
抓住了,今年學校食堂的翻修整改就有眉目了。
“是嗎?真是個可憐的孩子,我會考慮的。”聽財務處的老師這麼說,遊慕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