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貫會拿這種傷腦筋的事情捉弄妾。”虞嬪輕拭鼻頭,垂下頭,杏仁眼卻往上瞧。
那一雙波光瀲灩的眼睛勾的宸帝心癢,一把將美人拉入懷中。
“這麼簡單的道理,便是傷腦筋了?那蔣歇身為度支尚書,管理賬目,沒少從中獲利,而他,又是煜王的擁護者。”
“如今,蔣歇被查,煜王便是失去了一個得利臂膀,朕不久前才允了太子入朝參政……”宸帝沒再說下去。
他如今身強力壯,但兩個兒子已然成長起來,不論是哪一方勢大,都不是宸帝樂意看到的。
“陛下,後宮不得乾政,妾不懂這些,更不敢言說。”麵對宸帝的視線,虞嬪垂下頭,靠在宸帝懷中,不願多言。
話匣子打開,宸帝自然不願就這麼結束話題,手臂動了動身側的虞嬪,直說無妨。
“隻當是閒談,有何說不得?”
“那……依照陛下的意思,此事,或許真是太子殿下所為。妾不常見太子,但也知曉太子的性情並不好相與,反倒是煜王殿下十分和善呢!”虞嬪揚起俏麗的臉,溫聲細語的說著這些,倒像是在說什麼閨房之樂。
聽虞嬪這一派太真的言語,宸帝卻逐漸凝起了眉頭。
太子之事,外界不清楚,虞嬪才入宮一年多,會和外界一乾人的認知相同倒是不難理解。
隻是,若外界都這般認為……
“……陛下,妾說錯話了,妾不敢妄議兩位殿下……”瞧著宸帝的臉色,不見對方有回應,虞嬪倉惶從宸帝懷中掙脫,要下榻跪地。
“怕什麼,回來。”
扯著虞嬪的手臂,宸帝再次將人來回懷中,輕拍後背以示安慰,繼續詢問:“還有呢?放心,大膽說,隻是閒聊。”
見宸帝麵色如常,虞嬪才大著膽子繼續窩進皇帝懷中,用自己淺薄的見解開口言說:“如今,蔣大人被查處,那賬目的事情,便是由太子殿下全權負責了?若真如此,說不得,那許三郎是太子尋人……”
“果真吐不出象牙來,核對賬目隻是一時,少了個蔣歇,太子能得來多少好處?反而是加重了不少擔子……再者,這孩子一連數日泡在官署之內,忙得不可開交,他如何能預料蔣許二人何時現身那煙花之地。”
若真要爭,在他剛解了太子幽禁之後,太子理應有所動作抗衡煜王,又何至於拖到如今。
臨近年節,朝廷需要用錢的地方不少,度支一職重中之重,蔣歇未必會被此事拉下倒台。
一番話,雖是為笨腦袋的妃嬪解惑,這般推論下來,宸帝倒是打消了對太子的憂慮。
“陛下說什麼,妾便信什麼的,可……若此事與太子無關……莫非隻是巧合?”虞嬪抓著皇帝的衣襟,輕輕晃動。
宸帝握上愛妃細膩的手,並不信任巧合這一說辭。
皇子,可不止有煜王和太子兩個。最近珩兒倒是向他請安的次數越發頻繁了。
他記得,遊珩的生母陳氏,與許家早已過世的那位夫人似乎有些姻親關係,而這位許三郎,是續弦夫人的兒子。
孩子長大了,心,也跟著大了。
既然,兩方局麵容易失衡,倒不如,再添上一方平衡局勢。
思緒輾轉,宸帝做出了決斷。
房內香爐燃起青煙,馨香怡人。回過神,見虞嬪那燭光下的臉蛋越發嬌豔,宸帝起身,抱起美人朝床榻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