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對賭世界一:半刹郎(24)(2 / 2)

“是……這裡。”他伸手輕觸,又覺胸口感同身受般的不斷抽疼。

他垂頭下去,想要碰一碰那曾經的傷處,隻是被太子伸手推開。

樓箋不解轉頭,卻見太子收攏了情緒,隻說著:“樓箋,你我都不再是少時。”

“我知曉,哥哥曾經說我還小,但我現在長大了。”樓箋辯駁。

“孤是太子。”正是因為都已成年,才更要拉開些距離。

遊慕比樓箋年長四歲,他很清楚樓箋的心思。但遊慕是太子,更是要蹬掉宸帝坐上皇位的人。

曾經他言之鑿鑿,承諾會周全樓箋一輩子,可他護不住。如今,他亦無法保證這樣的關係能夠長久。

若是無法從一而終,倒不如提前斬斷。

“太子又如何?哥哥總是拿這些借口壓我。”樓箋的倔性子,其實是被太子寵出來的。因而,他才敢當著遊慕的麵,說出這般悖逆的混話。

那年秋,樓箋十四,偶然透過窗縫瞧見長姐與夫婿親昵,便有樣學樣的跑去東宮,趁著太子伏案處理事務繁忙之際,踮腳貼在對方唇邊。

太子顯然被他這樣的舉動驚到,緩了許久才蹙著眉告誡他這樣的行為太過冒犯,不能再做。

隻是少年人心思已然獨立,樓箋心中清楚他隻喜歡太子,長姐也說了,隻有對喜歡的人才能這般親近。他梗著脖在太子的壓迫下依舊不認,被打了手板也固執的不願妥協。

最終,哭成花貓的人還是叫太子軟了語調,丟開戒尺抱著哄,推脫著隻說他尚且年幼,不懂這些事情,待長大些,再提不遲。

可樓箋等不及,他回鄉下待了小半月,便覺的日思夜想。見鄉下的小黃狗叫的歡騰,他便想著何時讓太子也來瞧一瞧,在田間鄉野與農家小兒玩耍之時,又總會想起圈住太子哥哥的四角天空。

食不知味,寢不能寐,農家的跛腳阿爺搖著蒲扇笑嗬嗬的說,他是小小年紀便害了相思病。

從鄉下返回京城之時,樓箋便已經想清楚了,他要向太子哥哥說清楚,讓對方等等他,彆那麼快選妃納妾。

隻是這份心思被火焰隔絕,燒斷了六年之久。

如今再次提起,又被太子借口回絕,樓箋便有些負氣:“你分明知曉,我自小便……”

“若你再提,孤便將你送回醫穀去。”

遊慕眉心有些脹痛,仇怨尚未了卻,縱然他精心謀劃,也未必能預知前路,又如何盲目應承下不知後果的情。

樓箋,是太傅留存人世間唯二的血脈,總不能也因他,落在著皇城腳下,化為一灘不知名姓的泥灰。

言語被叫停,樓箋抿唇不再提,垂著眼睫擰眉呢喃:“不說就不說……”

卻是趁著太子鬆懈之際,猛然低頭壓過去親吻。

木桶狹窄,不夠遊慕如上次般將人推下水,也不夠他撐起身體施展手腳反抗。

在江湖跟隨劍客那三年,樓箋從一個世家公子,練成了手力不小的劍客。擒拿功夫倒是過硬,在遊慕受限的情況下,輕易製住雙手,將人壓在木桶邊緣親了個徹底。

“樓箋!”

剛一鬆懈,唇與唇相分離,樓箋不意外的挨了巴掌。

“孤便是太縱著你,怕是想反了天了!”遊慕心中惱火,身為太子,也曾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膽敢伸手壓製他的,也隻有麵前這一個。

“阿箋認罰便是,哥哥彆氣。”親了一口,樓箋捂著臉利落跪下。

他雖然性子倔,卻很會拿捏太子的脾性,認錯認的乖覺。

“我知道哥哥擔心,可我不怕的,縱使往後我死了……”

看著太子的臉色,樓箋便知曉對方的顧忌,可這些,他不怕。險些死了一次,他能重新回京,便是什麼都不怕的。

這話還沒說完,頭頂便是一大捧冷水兜頭澆下。

“住口!說的什麼胡話。”聽樓箋這般說,太子心中驀然一窒,火氣消減大半。隻是他發覺自己太過驕縱對方,鬨到如今,竟然大膽到如此地步。

遊慕麵上沒了對待樓箋的好臉色,出了木桶,披上外袍,本欲係好衣帶便走,剛邁出兩步又覺不爽,拐道回去衝著樓箋踢上兩腳方才順氣。

“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滾出去。”

“……是。”言語脫口而出,樓箋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惹了對方不悅,他悻悻然從房中退出去。

‘死’這個字,對太子來說,太重了。

是他忘了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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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的情緒有時候不太穩定,也是藥物引起的。不全是小狗頂撞的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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