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畢竟同煜王一道生活多年,他心中,還是有幾分向著煜王的。
“蔣歇之事同本王牽連,父皇對派係爭鬥之事,十分介懷,眼下這段時日,我不適合出現在父皇眼前。”
見遊珩一再猶豫,煜王再次出言相勸。
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煜王讓出了機遇,若遊珩還是不願,便是明擺著與對方離了心。他還想仰仗著煜王做事,乘著對方的勢頭在朝中站穩腳跟,當下這種形勢,隻得應下:
“皇兄放心。”
東宮,了卻公務的太子驟然清閒下來,在書房握著史書通讀。身邊是江涯留候,樓箋被他遣去了後院陪姝姝用膳。
本是靜謐的夜,卻驟起喧囂。
厚重的簾幕被挑開,宸帝氣勢洶洶闖進來,不由分說朝著意欲行禮的遊慕踹過去。
“朕果真是縱的你太過了,扣押平民私製火藥,這些違禁之事,你是越來越大膽了!”被兩個皇子聯合教唆一通,書信證物擺在麵前,宸帝聯想到自己默許對方喝下的禁藥,心中被勾出了懷疑的種子。
宸帝最恨被人利用,發覺太子可能在利用他給出的寬縱暗中謀私,怒意瞬間上湧。
“皇兄,若你向父皇如實道出,父皇向來疼你,自然不會多加苛責。”緊隨而來的遊珩見勢添上一把火。
隻是這把火並未能立刻灼燒起來。
左都衛彥成前來稟報:“陛下,臣並未在太子殿下的宮內搜到任何私扣的百姓,也沒有睿王殿下所說……”
聞言,遊珩下意識的反駁:“不可能……”
盛怒之下的皇帝隔了幾息轉頭,眯了眯眼,揮手將彥成喚近:“你說什麼?”
“啟稟陛下,臣,並未在東宮之內搜查到任何違禁之物。”
彥成聲音大了些,足夠房內人聽清。
一側遊慕還被踹的翻倒在地,撐著掌心支起身體。
此刻皇帝才算冷靜了些,意識到自己還未見著實證,便聽信了睿王的話。
“此事,是你向朕告的訴狀……”轉頭,宸帝伸手指向一側的遊珩,麵上的怒火收攏,隻是目光逼人。
也是最近睿王過分乖覺,每日早晚問安從未停歇,雖辦事能力不足,但勝在勤勉。
宸帝看在眼裡,便覺得這孩子雖愚笨了些,卻也敦厚。對方說出來的話,便也輕信兩分。
被皇帝指控,遊珩當即跪地叩首,隻是不甘辯解:“…是兒臣,但……東宮的采買清單,確實有缺口,這是事實……父皇……您明察。”
“三皇弟,本宮知曉是誰要你這般前來狀告,且不論東宮的采買清單你們從何而得,若要弄清原委,不妨直接來問本宮,何必惹父皇徒增煩憂?”
見遊慕開口,宸帝轉頭看過去,見那一腳踹的著實狠了些,語氣稍稍和緩:“你說,你有沒有私納禁物?”
太子跪地,直起腰身,朝著宸帝跪拜:“父皇恕罪,兒臣確實藏了私。但若是三皇弟口中的禁物,卻是萬萬擔當不起。”
這番話倒是令宸帝聽不懂了,心生疑惑,比以往多了幾分耐心:“起來說話。”
“請父皇,隨兒臣移步至庭中。”遊慕起身,指了指漆黑的外界。
宸帝不明所以,見遊慕先一步走出房門,便也抬腳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