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殿下,這其中莫不是有什麼差錯,臣這裡的賬目一應在冊,皆有據可查……”袁刺史試圖辯駁。
“殿下說什麼,你認便是,袁大人,莫要不識抬舉。”樓箋劍刃帶寒,劃破袁刺史脖頸上的皮肉。
“臣立刻奉上。殿下,臣立刻著人補齊!”刺痛直衝頭腦,沒有人不怕死,袁刺史更畏懼死亡。
原本還想爭辯推脫幾次,但當下他算是看明白了。太子來這一遭,便是如那強盜一般索要錢財的,無論有沒有賬目,若想活命,便需交出銀子。
太子奉的是聖上的口諭,他如何敢頂著罪名違抗。
劍刃撤開,袁刺史摸了摸脖子上滲出的血跡,立刻抬手招呼下屬去庫中抬銀子。
不多時,一箱白花花的銀塊被兩個下屬抬上來。金銀之物確實喜人,遊慕起身,在張開的木箱上拿了一塊,置於掌心瞧上一眼,幽幽道了句:“不夠。”
“……殿下,您賬目上缺漏的數目……是...是!這就補!下官這就補上!”
袁刺史下意識要反駁,在通州當土皇帝當久了,還沒有這般憋屈過。但聽到劍刃劃出劍鞘的聲響,想到脖頸上的劃痕,他咽下了到嘴的話。
招了招手,迎著笑臉示意下屬再抬出來一箱,袁刺史心中卻是暗罵太子貪得無厭。
既然是貪得無厭,太子又怎會滿足於一兩箱銀塊?
“不夠。”
“……”
袁刺史險些維持不住自己麵上的恭順,幸而有刀劍相逼,才讓他拉回了理智。
整整五大箱銀子擺放在遊慕麵前,瞧著數目,暗中估算著養兵的花銷,遊慕才堪堪頷首。
“既如此,袁刺史在朝廷的賬,便算是抵消了。另外,一路山高水遠,孤借用刺史府稍加修整,刺史,不會介懷吧?”
丟下銀子,命樓箋將箱子合上,太子淡笑,眸光威逼之勢儘顯。
“自然……不介意。”袁刺史委曲求全,這話剛說完,便被太子親衛帶著拖了出去。
房中,隻剩下樓箋與遊慕二人。
指了指身側的一箱銀子,遊慕道:“稍後,將這一箱分出一半,尋彥成命人護送回京都。”
皇帝那邊,總要敷衍一二。
“至於剩下這些……”遊慕轉頭,看向樓箋“阿箋,還記得孤曾教過你的嗎?”
樓箋頂著太子按在箱子上的手,仔細回想,憶起曾經太子教授過他運輸金銀之物最隱秘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