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6章 對賭世界一:半刹郎(54)(2 / 2)

“繼續跪著。”靠在雲枕上,後腰被承托著,總算不那麼酸痛。

自己不好受,遊慕怎會讓禍首好過。

自然是要給他跪足了!

樓箋跪回去,暗自歎息。他一個勸架的怎麼還被遷怒了?

庭前花落,合歡淡香幽幽入內。跪了半晌,樓箋後知後覺琢磨出點味來,試探的跪過去,討巧的為陛下按摩……

這次遊慕倒是沒說什麼,看著奏折沒理會,任對方捏肩揉腰。

房中金陽隨風傾斜挪移,時而傳來幾聲蜂蝶振翅,悠然閒日,不過如此。

日升月落,雲卷雲舒,時光總在變換,或陰或晴,或明或暗,隻是後宮之中,從未變過。

未曾出現京都之人預料的情形,帝後之間根本容不下第三者,公主依然是唯一的公主。

這位公主不僅沒能被厭棄,也未成為利益的犧牲品,被遣去和親。

遊姝成年了,擇了個探花做夫婿,這人是她自己選的,隻因相貌不凡,許能生出更漂亮的孩子。

儘管在遊姝心中,論相貌,沒人能比得過爹爹。

自明事理之後,遊姝便清楚自己的責任。

她自出生便未曾受過什麼苦楚,哪怕是最艱難的那幾年,她也被爹爹養的很好。

她的命,是在樓家人的骨血屍骸下保住的,身為樓家人的血脈,既然享受了優渥的待遇,便應該儘了自己的責任。

樓家的血脈,不能就此斷掉,祖輩幾代人的精力,打下來的根基與名望,也不能就此被淹沒。

當時遊姝的想法是,既然早晚要成婚,倒不如早一些,若是這個不行,便快些換下一個。

許是跟在爹爹身邊潛移默化學到了許多觀念,又因為身位太高,遊姝根本沒有以夫為天的念頭,也不覺得感情能有多大效用。

當然,她小舅舅那種癡迷樣子,她倒是佩服的。可這世間,不是所有男子,都如爹爹和舅舅那般堅定不移,從一而終。

但出乎意料,那位探花郎,倒是十分熱切,時常弄些討巧的玩意討她歡欣。

成婚當晚,遊姝拿著爹爹贈予她的鞭子,念起出嫁前爹爹所言‘若往後事有不順,便用此鞭,出了事情,死了人,爹為你兜底。’

心中底氣十足,於是待那探花郎解下蓋頭後,遊姝學著爹爹的樣子威逼,隻說若探花郎要演深情,須得給她演一輩子,若是要她發現差池,便隻有死路一條。

原以為這探花郎熬不過幾年,遊姝還念著,若是看膩了對方這張臉,便去尋個更好的。

不想秋去冬來,二人倒也走過了不少歲月。

成婚第二年,遊姝生了孩子,雙胞胎男嬰,縮在繈褓中,瞧著乖巧可愛。

兩個孩子,一個姓了樓,記在樓家族譜之下。一個姓了遊,隻待長大些,便接去皇宮作為儲君養著......

擱置已久的東宮終於迎來了新主,那宮牆外的紅梅枝乾早已粗壯,撐得住雀鳥落腳,也扛得住淩風陣陣。

伴著小兒奶聲奶氣的誦讀之聲,宮牆外的梅枝經曆了一次又一次的霜雪,紅梅開過又謝,謝了又開。

光陰似乎在牆頭小雀的啼鳴聲中如水流般匆匆逝去。

帝後相繼離世,舉國服喪哀悼。

啟皇陵儀式由遊姝主持,她也老了,早已見慣生死,隻是瞧見兩位爹爹安然躺在棺槨中等待下葬,依舊止不住淚。

曾見證過二人情誼的女兒,如今成了他們亡故後的送葬人。

冬日時節,合歡早已不再有,遊姝解下腰間香囊,於封棺之際,將那夏日裡采摘陰乾的花瓣灑下,染出一室的馨香。

如了舅爹的願景,助他們雙手交疊,黃泉路上攜手共度,永不分離。

一聲鑼響,紙錢應風飄零散落,棺槨被抬起,四角白綾隨風自動。

遊姝跪地叩首,抬眸間白綾輕撫過眼,恍惚中,似是她爹爹輕拭過眼角的淚。

宛如昨日,極儘溫柔……

“爹爹,舅舅,女兒在此,拜彆!”

……

【這一局我們贏了!你再搗亂又如何?怎麼說怎麼說?】搶先將一黑一白兩個光團揣兜裡,天道有些得意,衝著法則上下彈跳。

成串的法則數據不理會它,大手伸來,抓起天道連同他兜裡的兩個靈魂去往下一處早就織造好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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