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安鵬舉還有些猶豫,甚至還時不時的看向張景淵,段柏眼中的嫉妒之色越發濃鬱,並且對安鵬舉也生出了一絲怨懟之心。
他極力討好,鞍前馬後的伺候著安鵬舉,結果安鵬舉卻更在意一個認識幾個時辰的外人,這讓他怎能覺得公平。
一計不成,他又心生一計。
“再說鵬舉,我們已經走了大半天,這要是再不休息,真撐不住了,你要是不信的話,看看我的腳,都快要被磨破了。”
說著,段柏就要脫鞋給安鵬舉看。
“我信我信……”
一邊製止段柏,安鵬舉一邊祈求似的看著張景淵。
內心深處,他是願意相信張景淵的。
再者,不就是換個地方,多走幾裡地而已,又有什麼?
但現在的局勢,他也已經看懂了,現在並不簡單的隻是換個地方不換個地方的問題,是張景淵和段柏已經鬥在一起,你說左,我就要說右,偏偏跟你對著乾的問題。
而他無論站在哪一方,做出什麼選擇,都會惹惱另一方。
作為安慶先的兒子,雖然他不太願意了解這些,但耳熏目染之下,他想看不出來都難。
“沒事,他願意留在這裡,就留在這裡好了。”
張景淵無所謂的聳了聳肩,然後便轉身離開了。
見狀,安鵬舉趕緊追了上去,隻剩下段柏在後麵咬牙切齒,他已經決定了,等這次曆練結束,哪怕張景淵是山野遺民,他也一定要找到張景淵,宰了其。
他很清楚,雖然看似這一場,他贏了,但實際上安鵬舉卻更偏向的是張景淵,如果剛才不是張景淵突然退讓,那搞不好,誰贏誰輸就不一定了。
他絕不能允許,有人挑戰他,安鵬舉最親近密友的身份。
“景淵大哥,真的是對不住……”
安鵬舉追上來,剛想解釋,卻被張景淵製止了。
“無所謂對不住,我隻是個向導,根據我的經驗提出我的建議就足夠了,采納不采納是你們的問題。”
張景淵嘴角微翹,渾不在意的說道。
“景淵大哥,你不生氣就好,我回頭說說段柏,讓他跟你賠禮道歉。”
安鵬舉認真說道。
“這個就大可不必了,我怕被這段大少爺給氣死,兩不說話,是最好的。”
雖然覺得有地方不對,但張景淵既然這樣說了,而且看樣子,真的是沒有生氣,安鵬舉隻能把想要說的話,都咽了下去。
又簡單的聊了幾句,確定張景淵不但沒有生氣,反而情緒格外的好,詭異的很,安鵬舉就離開,回到空地打坐休息了起來。
這幾個人中,他的修為是最低的,自然也是趕路最累的,所以一休息,他就必須恢複一下靈力才行。
“說真的,我覺得這位安大少,不太適合在修真界混,實在是人太好了,做人怎麼可能麵麵俱到,使大家人人和睦呢?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啊。”
看著安鵬舉的背影,張景淵嘖嘖的感慨道。
說真的,在修真界活了那麼久,張景淵發現,好人不長命這句話,雖然不能說是完全的絕對。
但一個不怎麼聰明,有點傻白甜,不諳世事,覺得世界就應該沒有爭鬥,大家和睦相處的好人,絕對活不久。
甚至安鵬舉,自己都是個很好的例子。
因為在前世,安鵬舉作為整個雲海星係都為數不多的三等上品,他卻沒有怎麼聽說過安鵬舉的名字,這顯然是不正常的。
大概隻有兩個理由,一、是安鵬舉沒有修出來什麼來,連築基修士都不是,他自然沒有聽過。
二、那就是安鵬舉提前隕落了。
張景淵覺得是後者,或者說乾脆就死在了雲華星的爆炸中,要不然很難解釋,他在後來,為什麼沒聽說過安鵬舉的名字。
但問題是,安慶先也活了,他怎麼可能不救他的兒子?
作為雲華星最高戰力,把自己的兒子順手救出來不難吧?
他忽然覺得這裡麵似乎有什麼陰謀詭計在,充滿了詭異的氣息。
將亂七八糟的的念頭收回來,張景淵剛剛抬頭便看到了段柏幾人,在朝著他指指點點的笑著。
見狀,張景淵頓時也笑了。
“希望你們等會還能笑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