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玉剛一說完,早就等候多時的馮勝、李文忠一個箭步便衝到藍玉身旁。
“臣馮勝,求殿下寬恕常茂。”
“臣李文忠,求殿下寬恕常茂。”
“臣耿炳文,求殿下寬恕常茂....”
“臣唐勝宗,求殿下寬恕常茂.....”
幾乎同一時間。
見馮、李二人終於動身,其餘淮西武將也紛紛跪在朱標跟前。
緊接著,胡惟庸率領所有文臣,儘皆下拜。
而一旁捂著斷指的塗節表情複雜。
遲疑了半晌後,這才極不情願的跪在百官之中。
“求殿下寬恕常茂!”
看著數十名文武勳貴跪在地上,齊聲開口。
朱標早就預想到如此情景,隻不過他卻依舊裝出一副為難,衝眾人說道:
“爾等這是為何啊!”
“胡相,你怎麼也如此不識大體。”
儘管朱標表情尷尬,大有受脅迫的無奈模樣。
可胡惟庸又怎會不知朱標這是在作戲。
“殿下,那歌姬當街阻攔當朝國公,甚至口出狂言,糾纏不清。”
“按大明律,本該脊杖至死。”
“鄭國公常茂不堪其辱,怒而殺人,也是情有可原。”
“縱然當街殺人罪過甚大,可也不該斬首處之。”
胡惟庸說罷,衝朱標恭敬叩首後,朗聲說道:
“臣胡惟庸,求殿下寬恕常茂。”
“求殿下寬恕常茂.....”
看著再次齊聲開口的眾人,朱標眉頭一緊,悲聲說道:
“常茂乃孤之妻弟,其父開平王不僅是孤的嶽丈,更是孤的武學老師。”
“卿等應當明白人心似鐵,官法如爐的道理。”
“人心似鐵非似鐵,孤也不願斬首常茂。”
“可官法如爐真如爐,常茂所為,國法難容啊!”
朱標略顯焦急的歎了口氣,竟當著所有文武的麵,衝胡惟庸溫聲說道:
“胡相,倘若今日孤赦免了常茂,他日另有文武勳貴不法逞凶,孤又當如何?”
聽到朱標這話,胡惟庸心頭陡然一驚。
果然,以朱標的謀略又怎麼可能不趁此機會把所有事情都辦的妥當周全。
彆看此時朱標一臉為難,大有不知所措的樣子。
可實際上。
朱標每一步設計都精巧無比,陽謀無雙。
縱然他胡惟庸早就料到所有的一切,可如今卻也不得不順著朱標的意思繼續走下去。
“殿下,正因為常茂乃殿下妻弟,因此就更不能矯枉過正。”
“常茂之罪,罪不至死。若殿下嚴刑處斬,如此豈不苦了常茂將軍?”
“臣以為殿下今日赦免常茂,並非殿下徇私,乃是遵照我大明律法。”
“今後非但不會有人在此事上大做文章。臣以為,世人還會讚頌殿下執法公正,不因私嚴懲,不徇私寬縱!”
見朱標不語,似乎很為難仔細思量著什麼。
藍玉連忙帶頭說道:
“殿下,寬恕常茂乃遵照大明律法,並非殿下徇私。”
“他日我等犯法,絕不因此求饒!”
藍玉說完,李文忠、馮勝跟著一起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