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陣寒暄後,裴元正便拜彆而去。
“福伯,以後,這便是你我的新家了。”看到裴元正的背影消失在路轉角,張顯側頭對張福笑著說道。
“托少郎的福,老奴才能來到這仙家洞府長番見識。老奴祝少郎一路凱歌高奏。”張福連忙笑嗬嗬地回答道。
來到如此福地,一路所見俱是仙家氣象,到處都是金殿玉閣,來往之人也都是風姿綽約,氣度不凡,甚至是一個個小廝奴仆,也都是童子仙女打扮。
儘管他跟著張顯父親,在早年間也見過些許世麵,但這如書本故事般的景象,端的是讓他開了眼界。
“嗯,這門上匾額還是空白,卻有些不美……”張顯大笑幾聲,雙手輕籠,負袖於背,接著看向大門牌匾,像是自言自語道。
微微沉吟,張顯心中已是有了決定。腳步輕踏,一躍而起,內氣蒸騰之下,身體居然輕飄飄如一根羽毛,憑空轉身借力,右手食指中指一並,便是在那匾額之上刷刷刻寫,兩個呼吸後,就輕飄飄滑落站定。
張福定睛一看,匾牌上赫然留著“明昧”二字,字跡穹立,入木約三分之一寸,深淺不一,曲線流暢,一氣嗬成,宛如溪水涓流,卻又自帶磅礴之意。
“明昧…,少郎,好名字啊。”張福微微咀嚼一番,便連忙恭賀道。
張顯笑笑不語,明昧二字,出自道藏:‘明道若昧,進道若退‘,表麵上是說光明的道路看上去總是暗昧無光,引申而論,卻是在說大道隱幽,無名無聲,卻是正是合他心境。
正要邁步進去,天邊卻是有一道流光疾馳而來,張顯轉過身來,發現卻是一道玉符。
伸手取下,心中卻是暗自揣摩,早就聽說玄門高真之間的書信往來,都是用的一種特製法符,沒想到這立刻就有人用這來給自己傳信了。
入手觀之,發現卻是自家恩師所寄,信中讓他前往他洞府一趟。
雖然沒有言說什麼時候前往,但他做為弟子,最好還是現在就去。
對張福交代幾聲,便上得山去。
一路走來,路旁宮殿閣樓逐漸稀少,諸多奇木異草倒是讓人目不暇接,有的一看就知道珍貴異常,有的卻宛如普通草芥,但不論形態外觀如何,卻俱都是被禁製法陣籠罩。
不多時,眼前就出現一片青瓦白牆的院落,張顯正要仔細打量,卻有一道光華灑下,一青衣小童從中現出身影。
此童兒身材矮小,麵容稚嫩,卻是一番成人道裝打扮,隻是服飾有些古老,特彆是腰間那塊紫玉,歲月斑駁紋路明顯。
“在下沉璽,奉老爺之命,前來迎接張小郎。”聲音滄桑,與他麵容身材相對照,顯得違和無比。
“在下張顯,見過沉璽道友。”莫不清此人來曆,張顯隻能謹慎的以道友相稱。
沉璽不再多言,左手一抬,便有無形之力裹繞張顯,兩人便化作兩道光華一閃而逝。
張顯隻覺得周圍景物模糊如流光極速劃過,失重之感傳來,接著眼前萬物一頓停止轉動。緩過神來,便發現自己已經立在一處洞府之中。
抬頭一看,便是看見自家師尊董真人安座榻上,身側陪坐一名明媚少女,居然是張顯第一次來時,攔下問路的女子。